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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是个热心肠,话有些多,问他们从哪里回来的,是回来探亲吗?
许意阑靠在梁秉词的肩膀上,悠哉地说:“对,我们回来看看家里的长辈。”
梁秉词偏过头看着她,总觉得回到了她熟悉的地方,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些,全然卸掉了那层防备和伪装的面具。
小女孩儿肩膀是放松的,懒洋洋地依靠在他身上。他抬手去摸她的长发,兴致勃勃地听着她和司机聊天。
突然,许意阑透过窗户指向一条街,“看那里。”
梁秉词抬眸,“怎么了?”
“那是我的高中。看没看见里面最高的那个红色的楼,是学校的钟楼。”
梁秉词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隐约看到她所指的地方,轻轻点头。
恍然之间,出租车已经驶过那片区域。倒是司机师傅说:“那小姑娘你学习还不错,我听我儿子说,他们班上有同学交了几万块钱才有学上的。”
许意阑腼腆地抿唇笑了下,说:“还算一般。”
其实她当时的成绩在学校还可以,只是刚去了北城,成绩断崖式下降。
梁秉词捏了捏她的耳垂,凑到她耳边逗她说:“别谦虚。”
许意阑偷偷锤了他腿一下。
出租车最后停在一条老街,街边都是小摊贩,热热闹闹的,喇叭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这一条街边的树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枝干粗壮,繁枝比较多,也没有人修理。阳光透过枝杈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树影。
这条街比较窄,再加上有小贩摆摊,所以经常堵车。
司机倒是不慌不忙地按了按喇叭,看着后视镜对许意阑和梁秉词说:“附近的幼儿园放学早。估计都是家长来接孩子。”
许意阑看向梁秉词,轻声和他商量,“要不然我们走过去吧,也没两步了。”
梁秉词爽快同意,于是两人从后备箱卸下行李箱。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许意阑,两人边走边躲街边的车。
他倒是对小贩卖的东西很好奇,许意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忍不住调侃他要不要吃豆腐。
“干吃?”他问。
许意阑有些得意地说:“豆腐有很多种吃法的,要不然买一点儿,回家我尝试着给你做一下?但是我也好久没弄过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做,也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别的材料。”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圈,最后把自己说服了,眼巴巴地看着他,“要不还是算了吧,太麻烦了,也不方便,等回北城我再做给你尝尝吧。”
梁秉词说好,他还蛮期待她的手艺的。
绕过这片拥挤的接单,再往前走就到了许意阑的家了。
这是一个老旧小区,上世纪建的,六层房,没电梯。
放眼看过去,一层低端外围的那层瓷砖都掉落得差不多了,墙上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涂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