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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分钟,她又转身回来,手上端着一杯茶。
“哥哥,这是我刚泡的,你尝尝。”
梁秉词没抬眼,拿出手机看邮件。
许意阑厚着脸皮拽了拽他的衣摆,“哥哥,你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梁秉词没抬眼,沉默代表了最大的拒绝。
许意阑仿佛没意会到他的意思,厚着脸皮又往前凑了凑,“哥哥。”
梁秉词拂开她的手,许意阑垂眸,感觉指尖脱力,连带着那杯茶也被掀翻在地。
“啪嗒”一声,做工精良的瓷器茶杯四分五裂,茶水溅起,落在许意阑的裙摆上、脚腕上、拖鞋上。
男人闻声,骤然抬眸,把手机扔在一旁,去看她有没有被烫伤。
“不知道躲?”他蹙了蹙眉。
许意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狡黠地勾了勾唇角,看着为他弯腰的男人。
茶水没那么烫,其实已经放了有一会儿了。她其实只是想知道哥哥还在不在意她。
他可以装的心狠、心硬,可条件反射是不会骗人的。
许意阑拉住他的手腕,摇摇头说:“不烫的。”
梁秉词对上她澄澈的眸子,后知后觉自己又栽进了她的陷阱。
她烫没烫伤和他有什么关系?
梁秉词敛眸,扯回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起身,数落她:“笨手笨脚的,做点儿什么都做不好。”
许意阑移开一些,弯下腰去捡摔碎的瓷片,可怜兮兮地道歉:“对不起。”
她蹲在那,睡衣拖在地上,伸手去捡起他脚边的那块瓷片。
梁秉词挪开一些,冷着眼看着她。
装起来没完没了,捡个瓷片就又想博得他的同情和怜悯。
茶水是她自己洒的,茶杯是她顺势摔的,她自己收拾烂摊子也是应该的。
那都是她自愿的,不然家里有佣人,她直接叫人过来收拾就好。
梁秉词冷眼旁观,看着她假惺惺地在那演。
许意阑把大块的瓷片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她环视四周,发现沙发边还有一块,便去捡。
她抬眸看了眼梁秉词,后者也看着她。
许意阑抿了下唇。梁秉词看着她把瓷片放在掌心,缓缓合上手掌。
男人眸色够深,他知道她在试探他,否则要是真想割破自己的手,那还用瞪着澄澈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梁秉词选择无动于衷。
许意阑狠了狠心,缓缓合起掌心,在瓷片快要碰到皮肉的那一刻,男人眼疾手快地攥着它的手腕。
他把她拉起来,掰开她的手,把那块瓷片扔掉,“你疯了。”
许意阑得意的笑了,她从没打算伤害过自己,其实她连苦肉计都不敢用,她最怕疼了。
她只敢装腔作势地演一演,看看他会不会在意她。
事实证明,他就是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