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坐飞机是在高考之后没几天,那时梁伯庸恰好要出差,就带着她和苏蔓婷出去玩儿了一圈,说让她散散心,也体验体验生活。毕竟从转学来北城,许意阑在学业上就没顺过心。她基础不好,融入新环境又花费了一定的精力,每次放假都要补课,成绩不好还要被苏蔓婷骂。
那时候,一切都被梁伯庸的秘书安排的妥妥当当。许意阑坐在头等舱,俯瞰窗外的云朵,吃着小甜点,由衷地感受到有钱的好处,也妄想过,是不是以后就一直过这样的生活了。
那次,她被照顾的很好,所有事都有人安排,根本不用她自己操心。
而这次,她自己出门,紧急买了张经济舱的票,座位也不好,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很不自在,也不能靠在窗边看外面的云。
许意阑从包里掏出手机,给梁秉词发了消息,告诉他她也来南城玩儿了,自己一个人。
许意阑指尖在手机上点了点,觉得自己的话虽然暗示性比较明显,可怕梁秉词故作不懂,所以又单刀直入问他可不可以找人来机场接她。
她说她没来过这座城市,怕一个人走丢了。
许意阑紧紧扶着把手,直到等到摆渡车停下,她也没收到梁秉词的回信。
许意阑被人推搡着拖着小行李箱下了车,结果刚下车就被前面的人用伞刮了胳膊一下。
“不好意思。”前面的人道歉。
许意阑连忙撑开伞,隐约觉得雨势好像比刚刚大了一些,“没事。”
许意阑摸了摸胳膊,拉着行李箱离开,途中还看了眼天气预报。
天气预报说,六点的时候有中雨。
许意阑扯了扯嘴角,她这也是真够可怜的。她又觉得自己真是冲动了,因为周末没课,恰好知道了梁秉词出差,她就抛下一切来找他,甚至一点儿准备都没做。
关键是他现在又玩儿失踪,微信不回,电话也不接。
而她根本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许意阑叹了口气,靠人不如靠自己。
她先停下来,在最近的酒店订了一间房,然后约了车送她回酒店。
许意阑回到酒店,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翻出了件睡衣,把有些潮湿的衣服扔在一旁的椅子上。
等彻底安静下来,她才感觉胳膊有些痒有些疼,低头一看,才发现被伞刮的那一块已经红了。
她皮肤本就白嫩,这么一对比更显得那块红痕触目惊心。
她抬手摸摸,倒是没划伤,没有伤口,就是刮了一下,有些肿。
许意阑给前台打电话,要了棉签和消毒液。小机器人刚把东西送上来,许意阑就听见放在床上的手里响了。
许意阑立刻跑过去拿起手机,是梁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