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柯倒是也没有任何不情愿,有专人专车把她送到家总比她自己叫人来接强多了。况且,她今晚还要睡美容觉,明天约了人出去玩儿。
柯丛拎起包,临走时还让梁秉词记得要请她吃饭作为回报。
两人走后,许意阑走到门口把门上锁。清脆的上锁声在夜里格外明显,梁秉词调侃着说:“怎么?要杀人灭口?”
许意阑折返回来,坐在他的病床上,双腿轻轻晃动。她背*对着他,低着头,“我还舍不得。”
男人轻哂一声,也恢复了一些精神,解释说:“今天这病来得突然,爽约了,是我的错。下次再请你。”
许意阑回眸,手撑着床往后挪了挪,她低头看着他还在打吊水的那只手,又抬眸看了看吊瓶。护士长说,这是最后一瓶了,眼看着也要输完了。
梁秉词见她迟迟不说话,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儿,抬手碰了下她的胳膊。哪料,手刚碰到她,就被她躲开。他不明就里,把她情绪不佳的原因归咎于她气他放了她的鸽子。
他完全没意识到,她是在耍小脾气吃醋。
许意阑自然不会和他戳明自己的小心思,甚至对自己她还要安慰三分,疏导自己反正她又不是真的喜欢梁秉词。她对他,只是想得到,想利用,再添上一些难以言说的占有欲而已。
仅此而已。
许意阑扯了扯唇角,转过身扎进了他的怀里,黑色的裙子卷起大半。她半个身子压在他的坚硬的胸膛上,侧着耳朵听着他蓬勃的心跳,“哥哥。”
梁秉词推了推她,这小丫头没有底线了,见他生病还占他的便宜。
许意阑没有起身,紧紧抱着他,因为她知道,他挂吊瓶的那只手不能乱动。哥哥难得这么好欺负,手无缚鸡之力,她自然要占一番便宜。
梁秉词呼吸间夹杂着她发丝的清香,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就连脾气都软了下来,任由他像个树懒一样抱着他,还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许意阑缓缓起身,低着头看着他。她这个姿势,胸口微垂。他一低眸,就再此看到她的那片柔软,依旧是冰山一角,和上次她裹着浴袍一模一样。
许意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反正你不许死。”
这么别出心裁的祝福,梁秉词被堵得喉咙一哽。他听见她说:“因为我还没追到你。”
因为没追到他,所以不允许他死。
梁秉词被她气得咳嗽了起来,让她给自己倒杯水。
许意阑脑海里又映现出丛柯喂他水的场面,她便也学着样子,用棉签在被子里蘸了点水。别人能做的,她也能做。
梁秉词看着她手中那两根棉签,蹙了蹙眉,少吃一顿饭,脑子饿坏掉了?还是说,她在脑子里演了一出言情剧的大戏,自己扮演一个申请默默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