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阑半个身体撑着玻璃门,门有些沉,她一直没完全推开。她的行李箱还在外面,雨伞也刚收起来,能感觉淅淅沥沥的雨滴拍在了她的后背上。
门口的应侍生见状,眼疾手快地帮忙拉开门,许意阑才得以进来。
可她其实一点儿都不想进来。
此刻的她进退维谷,还不如压根没进来,没撞见梁秉词,这样他找她算账的时候,顶多被安上一顶不听话到处乱跑的帽子。
许意阑在男人的审视下,迈着小步,拉着湿漉漉的行李箱,踱步走到他面前。
“哥哥。”
梁秉词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两秒,立刻离开。
他对着咖啡厅角落还在找人的陈辙招了招手,又礼貌地跟服务生道谢,说人找到了,麻烦他们了。
男人彬彬有礼的样子,让许意阑误以为他不生气,拖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
倒是陈辙率先打破了平静,跟她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许小姐,把皮箱给我吧。”
许意阑道了声谢,撑开伞跟上哥哥的步伐。雨越下越大,地面被冲刷得很干净,能朦胧地倒映出她的身影。
梁秉词腿长,又刻意冷着她,许意阑追他废了好大力气。
“哥哥。”
梁秉词收伞的动作顿了一下,径直拉开车门,抬手拂了拂衣服上的褶皱,闭上眼睛假寐。
许意阑悻悻地收起伞,从另一边爬上车,乖乖地坐在梁秉词身旁。
梁秉词虽然闭着眼,但能感觉到女孩儿的呼吸距离他近了一些,伴随着淡淡的清香。
但她碍于刚上车的陈辙,所以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梁秉词选择继续假装无动于衷,看看她这个小骗子、小撒谎精能解释出什么花样。
不是说下了飞机没地方去就找了家咖啡厅?那她怎么会急匆匆地拖着行李箱赶过来?怎么会见到他时心虚成那个样子?
他宠着她,惯着她,知道她一个人来后立刻推开手头的工作来接她。
而她呢?就这么肆无忌惮,随意践踏他的关心吗?
她拿他当什么?
当猴耍吗?
大概过了两秒,梁秉词感觉一小股力量伴着车子的发动,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梁秉词揉了揉太阳穴,没睁眼,“有什么事?说。”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明显伴着低气压。
许意阑拽了拽自己潮乎乎的衣服,“哥哥,有没有纸巾?”
梁秉词被她气的笑出了声音,他幽幽睁开眼,耷拉着眼皮看她。
他等了半天,就等她解释自己为什么说谎。结果她倒是心大,骗人的事一字不提,反而问他要纸巾。
倒是陈辙听见两人的对话,伸手递过一包纸巾给许意阑。
许意阑感激地接过,笑盈盈地说:“谢谢陈辙哥。”
陈辙:“不客气的。”
梁秉词听着两人的对话,开口问陈辙:“你们很熟?你很关心她?要什么就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