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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地上的年轻人停止了抽搐。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扶到了罗裳面前的椅子上。
江少华取走年轻人口中的白布,顺手又帮他擦了擦嘴边的白沫子。
年轻人知道自己是什么病,一想到这么多人看到了他发病的样子,他就难受。他整个人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从起来后就耷拉着脑袋,不愿意跟人对视。
罗裳见他不想说话,就问同来的家属:“他得这种病多久了?”
家属是一对中年夫妇,应该是这小伙子父母。中年男人叹着气说:“有七八年了吧,他以前学习很好的,自从得了这病,他连学都不愿意再上。”
“他勉强读完初中就不读了,去了饭店学厨师,干俩月又不干了。因为他在饭店发病把人给吓着了嘛,老板害怕,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出去。从那以后就在家待着,哪儿也不愿意去。”
中年女人碰了他一下:“差不多得了,别说那么多。大夫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耽误人时间。”
随后她笑着跟罗裳说:“罗大夫,我有个亲戚,得了肺病,他在井下待时间长了,病得很重,都干不了活了。他那个病就是罗大夫您给治好的。”
“大林的病拜托您给好好看看,只要能有治好的希望,治多长时间都行。我们家就这一个孩子,就算砸锅卖铁,也得给他治。”
她这番话说出来,诊所里不少人都有些动容。谁家有这样的孩子,日子都不好过啊,难为这对父母了。
罗裳想到了中年妇女说的病人是谁了,月初她确实治过一个肺病患者,这人来复诊过一次,想来病情已有了明显好转。
她连忙说:“阿姨,用不着砸锅卖铁,没那么严重。”
“我先给他诊诊脉吧。”罗裳神态平和,几根手指很快搭在了小伙手腕上。
韩沉见这边没什么事了,就回房间找出剪刀,准备把中午买回来的塑料裁好,再钉到窗户外边。
“我先给他开点药,再扎几针吧。他病得不算太严重,可以治一段时间试试。”
罗裳并没有给出承诺,但她愿意治,还是给这家人带来了希望。
她先开出药方,一边写方子,一边跟旁边的江少华说:“癫痫这种病,患者痰涎较重,肺与心包之间肯定会有许多痰涎壅塞,喘时容易有痰鸣音,所以化痰祛痰药必不可少。”
“另一方面,患者气血也是虚的。阴气衰者则癲,阳气衰者则狂,阴为血,阳为气,实际上还是阴阳俱衰,气血不足,所以补足气血也是一个重要的方向。”
“其他问题就要结合患者自身情况判断。”说话间,罗裳已写好药方,交给江少华看了看,再让他把方子拿给小岳抓药。
抓药这个活小岳已经熟练了,不再需要江少华看着,所以现在江少华可以专心在罗裳旁边学习。当然,抄写药方、整理医案的事也落到了他头上。
“扶他去床上躺着,我给他扎几针。”罗裳打算用鬼门十三针的针法给患者扎针。这一点她没跟家属说,只有江少华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