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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汇川市相关部门临时得到了消息,据说青州市参与义诊的大夫都是顶尖的高手,包括青州四院新成立的专家小组成员。
这个举动,一下子将这个看似普通的义诊行动拉高到了一个相当的高度。这种情况下,汇川这边怎么可能继续维持原来的计划,只派一些普通大夫过去呢?送这些人去给青州充当参照物,虐着玩吗?
于是,最终出现在这辆大巴车上的大夫就都换了人选。这些人一上车,互相对视几眼,都笑了,原因很简单,大家基本上都认识。
“人都到齐了吗?”负责带队的人拿着一面小旗子在大巴车上察看了一圈,一边走一边数。
“还没,再等会,我们程主任还没到,应该快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夫看了看表,又往车窗外张望。
片刻后,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拿着一个古朴的医药箱匆匆往这边走了过来。这个大夫连忙欠身朝这人招手:“程主任,这边呢。”
那人抬头往这边瞧了一眼,加快脚步,终于在出发前最后五分钟内赶到了。
“程主任,怎么会是你?”车上的大夫基本都认识他。程钊明是S省中医研究院的学科带头人,作为省内知名中医,他曾去过各大医院开会和调研,知名度不小。
程钊明摆了摆手:“我当年在乡下卫生院干过好几年,出去参加个义诊不是很正常吗?大家都坐。”
众人寒暄了几句,程钊明终于在大巴车靠后的位置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为了清静,他独自一人坐在后边,其他人也算知趣,没有过来打扰他。但他的出现,也让很多人感到意外。有些人挺想不通的,不过是一个义诊,怎么还把程钊明这样的人也惊动了?
但不管怎么说,能跟程钊明一起去参加中医方面的活动,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
所以这些医生竟对这次义诊有了几分期待,他们甚至想看看,青州那边到底出动了什么样的阵容。
半个多小时后,大巴车驶上了通往青州的国道。程钊明靠着椅背,面无表情地看向车窗外,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前几天师傅给他打电话时说的话。
早在半个月前,他就知道,师父孟老最近收了个关门弟子,他这个前关门弟子自然要让位,顺便升级为四师哥。
对此,程钊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他想,师父可能是碰到了天赋绝佳的年轻人,要栽培对方。那就收吧,难不成他这个徒弟还能左右师父的决定?
但前几天师父孟老却通知他,对,就是通知,并不是跟他商量。孟老说他新收的关门弟子被一个江湖混子给欺负了,小姑娘想堵上门去跟人打擂台。台子他这个当师父的给搭好了,但还缺个押阵的。
他这个四师兄离得最近,所以他得去。
程钊明没有拒绝的余地,除了答应还是答应。挂断电话之后,他整个人还是懵的。
他当时在想,他师父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是陪着小姑娘玩呢还是怎么着?还得把他这个中年老汉给搭上?
押阵这种活他是真的不熟啊…
程钊明感到有点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把脑袋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这天早上,罗裳早早赶到了青州四院,和季常明等人在会议室里集合,等人齐了,大家就一起坐上院里安排的面包车赶去义诊现场。
上车后,这几个大夫就聊上了,有个人问:“哎,我听说之前这个义诊地点一直没定下来,组委会那边好像要定在人民公园附近的。后来怎么又换了?”
“不清楚,可能是橡胶厂那一带有不少厂子,普通工人比较多,生活水平不高,住得也挺密的,去那义诊,能让更多普通人获益吧?”几个大夫随便聊了几句就转了话题。
对于这个地点确定的原因,罗裳心知肚明,但她一个字都没吐露出来。
她当时只是跟孟老提了下想法,孟老的行动倒是让她挺意外的。他人在京市,竟然真的能让人把这次义诊地点定在橡胶厂工人俱乐部对面的广场上。
义诊的时间也跟那个气功大师见面会定在同一天,这要不是打擂台,还能算什么?
孟老的影响力由此也可见一斑,事情定下来后,她特意向孟老打电话道谢。孟老却告诉她不用如此,他自己也很讨厌那些江湖骗子,也期望那些人能得到教训。
反正都要义诊,不如就面对面,要是能给那些骗子添点麻烦,也算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
就算对那帮人没造成什么影响,也没什么,反正也是要义诊的。
罗裳晓得,孟老既然做出这么大的举动,当然还是希望罗裳的计划能够能功的。说没关系,不过是希望她不要有负担而已。
车子于八点四十分到达了橡胶厂对面的广场。车子还没停下,离得挺远,众人就看到了一条长达十米左右的红色横幅,横幅上写着:“青州市暨汇川市名老中医联合义诊行动。”
名老中医这几个字一摆出来,这个义诊的含金量可就高了。从广场上红旗招展、人头攒动的情况就能看出来,对这次义诊感兴趣的老百姓可真不少。
晨风吹过,吹得广场上那些红旗和横幅不断飘动。
除了这些最基本的布置,广场周边还有警察以及身穿红马甲的志愿者,这些志愿者有上了岁数的大爷大妈,也有年轻学生。
有个大夫感叹地道:“这架势还挺足的,跟我上学时开运动会有点像,人也来不少。看来,市里宣传得还挺到位的。”
另一个大夫不由得笑了笑:“是啊,组织得也不错,下了功夫。你们瞧,那边还有巡逻的警察,人还不少呢,有好几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