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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崔记大夫比较多,可以轮休,所以他们那里天天都开业。只有过年那几天,才会关门。开诊所的基本都这样,得保证病人哪天过去都能看上病。
但罗裳这儿就她一个大夫,又不可能一天都不休息,所以她得时不时地关门歇业,这次还要连着歇两天。
可有些患者是外地来的,有可能还坐了很长时间的火车,也有人是专门请假来的。像这类患者,好不容易来一次,要是没能看上病,会很失望的。
罗裳叹了口气,说:“那能怎么办?我就算是铁人,也不可能天天都开业。再说这次的考核也很重要,我不能不去。”
崔凤山想了下,试探着跟罗裳说:“要不这样,你这两天安心去参加考核,我替你顶两天,你看怎么样?”
罗裳:……
“这合适吗?你是崔家顶梁柱,要是让你家里人知道你到我这儿给人看病,他们该怎么想?”罗裳看得明白,崔三叔在经营理念上和崔凤山是有些分歧的。
崔凤山没有半分迟疑地说:“合适,这你放心。我一周去三四天,我爸就很高兴了。正好最近两天我休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你顶一下。”
“大后天你还得帮我忙呢,你也不用谢我,就当互相帮忙。”
罗裳也怕远道而来的患者乘兴而来,失望而归。所以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
“那这两天就拜托你了。”罗裳终于松了口。
崔凤山心中暗喜,他在崔家,从小到大都是兄弟姐妹们学习的对象,跟家族中的同龄人不太能玩到一起。
上学的时候还行,可以时不时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去爬山、游泳、打球。出了学校的门,来到社会上,情况就开始变了。
他虽然很受人敬仰,自己却常常感受到一种与他人之间的隔膜感,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地,他都感觉自己与其他人之间有了沟。
就算他偶尔想找人说话,却不知道找谁,该说什么。
过了好几年的无趣日子,在认识罗裳之后,却有了改变。罗裳人美性子好,他说的她能听得懂,她说的他也能听懂,这种交流的畅快感,他真是许久没有过了。
所以,他一想到能留在这里帮罗裳接诊,就生出一种满足之感。
方远就在门口忙活,听到这里,探头向诊室里张望了一下,等他走到制药间里,就长呼出一口气,继续低头干活。
过了一会儿,江少华凑到他面前,小声问他:“远哥,大早上的,你怎么总叹气?缺钱的话跟我说,我有。”
方远一只大手在江少华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说:“你有什么有?就那几个钱儿,还是刚发的工资,你自己收着得了。”
“出去了别傻乎乎地跟别人说你有钱,万一别人跟你借钱,也要记着哭穷,知道吧?钱借出去容易,要回来就难了。”
方远总觉得江少华过于老实,真怕他哪天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江少华却小声说:“远哥,其实我什么都明白。借别人不好往回要,借你我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