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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谨慎,她拿起一枚果子,想尝一下,看看它的味道是否与江老先生书中所记载的一样。
但她刚拿起一枚红果,那个唯一苏醒的学生就费尽力气叫住她:“哎哎哎,你这人…别吃,那东西好像有毒…”
他躺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已经多达四十八小时没吃过饭了。饿得他连喘气都累,匆忙说出这些话,把他累得一阵喘息,差点咳出来。
罗裳瞧见他急切的样子,心道这高中生林致和确实挺别扭的,也不服管,但他心地还是有好的一面,至少知道提醒她一声。
但她并没有听林致和的话,在韩沉他们没有来得及阻拦的情况下,她就张嘴咬了一口。
高中生林致和目瞪口呆地盯着她,双眼大睁,像在看一个傻子。他觉得他都提醒得那么明显了,这女的怎么还吃?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犯得着这样?他不理解。
小谢也吃了一惊,说:“罗大夫,山上的东西不能随便吃。”
他手刚伸出来,罗裳就皱着眉头把咬下来的果肉吐出来,还跟小谢和韩沉他们说:“这东西,长得挺好看的,吃着就差远了,又酸又涩,味挺复杂,也说不太清楚是什么味,连见都没见过。”
品尝过后,罗裳已经能基本确认,它应该就是江老先生在书中所记载的红果。
韩沉就在旁边,他停下手上动作,道:“这果子没名,在外地很少见,这边山上倒是有,只不过成熟期就那几天,不及时采摘的话,很快就掉地上烂了。小时候见过,尝过一个,很难吃,这么难吃的东西没人吃,所以我没听谁说过它有毒。”
罗裳心想只吃一口甚至吃几个的话,都不会有什么事,这毕竟不是什么快速剧毒之物,也没有见血封喉这种威力。需要食用到一定的量,在体内蓄积,才有中毒的可能。所以韩沉和当地人也不太清楚,这就不奇怪。
至于江老先生,他不一样,他观察植物的角度不是好吃不好吃,长得怎样,而是它是否有治病的作用,以及是否有毒,它的性味归经又是什么?正是因为目的不一样,江老先生就会连这种无名的野果都会尝一尝。
罗裳想着,林致和挑剔得很,又倔得厉害,所以这果子难吃他就不肯吃,要不然他也会昏睡过去很久。
罗裳估计,以他那点食用量,给他处理下外伤,不需要针灸排毒,也不用特意服什么药物,应该就能康复。
小谢抹了下额头上的细汗,跟罗裳说:“这东西会不会真有毒?”
“嗯,有吧。等我给那两个学生扎下针灸,看看能不能让他们醒过来。”
罗裳说完,径直去给另外两个昏迷不醒的学生把脉。
有位年长一点的警察已经放了三个烟雾弹,目的就是要通知其他人三个高中生都找到了,让他们不要再盲目寻找,抓紧时间来这边增援。
看着烟雾随着音爆声在山坳里飘到半空,这位警察拍了拍手,随后半蹲在林致和旁边,和气地问他:“你们几个都吃了这种果子,他们俩都晕了,你倒是幸运点,还清醒着呢。”
林致和却不买帐,反倒呲笑一声,说:“要不是那东西太难吃,我巴不得多吃点呢。多吃点我就早早醒着了。睡着了至少不知道疼。”
他说这句话时,不时抽着气,显然胳膊腿上的伤让他很痛苦。
老警察没把他的态度当回事,继续随和地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爬到这些藤子后面的?你们躲在这儿,就算救援人员搜到这儿,也很难发现啊?”
“今天随队的人员里要是没有罗大夫,咱们可能也找不到你们几个同学。”老警察说。
他这阵子挺想不通的,山坳这么大,随便找个舒服的地方待着都行,他们干嘛非得往藤蔓下边躲?
听起来,林致和已经转变了态度:“怨我,是我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下来,他们俩为了拉住我掉下来的。我们几个在外边歇着,中午太晒了,我就说找个阴凉地儿躲一会儿,等吃饱有劲了,再出山。我们三个人,就剩一个还能走的,带的东西吃没了,只能他去找,吃完东西就这样了……”
林致和刚喝了一点水,又就着水吃了几口点心,感觉精气神终于回来点,说话就没有刚刚那么累了。
罗裳这时已准备好针具,听了林致和的陈述,罗裳就明白了,林致和的任性算是今天这种状况的导火索。但事已至此,再责备他也是于事无补。
怎么教育他,不是罗裳和韩沉他们该负责的事。他们找到人后,只要安全地再把人运出山,那就算圆满完成任务了。
所以在场的几个人把情况了解清楚后,就开始各忙各的。罗裳先用重刺激手法连续施针,不到十分钟,另外两个高中生全都醒了过来。
只是他们吃完东西后就昏睡过去,对于现场发生的情况全不了解。所以他们在看到罗裳等人的时候,懵逼的表情很有些未曾走出校园的憨气。
林致和简单地把情况说了说,这俩学生这才知道,他们闯了多大的祸。
这次负责带几个人出行的向导叫邵刚,他家就在青州农村住,因为家境的原因,他挺怕给别人添麻烦的,更怕惹出大祸来,让全家都跟着遭殃。
所以他这次一听说,全市很多警察都上山找他们几个人,他就怕了,连嘴唇都在抖,身上更是冰凉一片,一脸惶恐地道:“那,那该怎么办?”
没等林致和说什么,罗裳就告诉他:“警察上山找人这倒没什么,正常操作而已。但这次还有许多人,包括好几个学校的青年教师和领导们,都自发上山帮忙找你们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