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
这个回答让红鸾与苏长安皆是极为诧异,若是失败了,那仙道的修炼之法又是从何而来?莫不是又是天道降下的?
还不待二人发问。
秦白衣便再次出言说道:“生灵的肉身受限于天生,如何强化都无法比拟于一方世界,这一点,我在反复的尝试之后,便察觉到了。而一定要强行灌入灵力,那么得到的后果便定然是如那夏侯昊玉一般。”
“所以,我想到另一个办法。”
秦白衣的声线又一次变得阴森。
“这便是所谓的仙道。”
“但仙道的根本其实很简单,便是如天道一般连通这个世界,以这个世界为载体,承载你的力量。”
“以世界为载体?”苏长安听到这里,微微闭上了双眸,他确实如秦白衣所言,似乎能够调动这方世界所有的力量,那力量的磅礴几乎超出了苏长安认知。
可是,他不明白的是自己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之前,他成就仙道之时,因为玉衡等人的死而心性大乱,之后又被帝君附体,根本没有心思去细细体会,仙道的美妙,如今倒是感觉到了,只是不太明白这样的变化究竟由何而起。
“修行仙道,所谓的五个要求,人妖蛮三族传承,星君之力加之真神神性,这五点,便是沟通天地的根本。”
秦白衣缓缓说道,显然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任何隐瞒的打算,对于苏长安的疑问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方世界其根本在与生灵,而生灵的根本在与人妖蛮三族,加之诸神。这便是前四点,至于星君之力,星君乃是这方世界第一代星殒,应天命而生,其力量之中或多或少包裹着那么一丝天道气息。前四道可以为说是沟通天地,将自己与天地链接在一起的资格凭证,而最后一点却是钥匙,五点缺一不可。”
“如今,你修成仙道,实质上便是与所谓的天道一般,将这方世界作为了你力量的载体,这方世界便是你的肉身!”
苏长安听到这里,脑海中的疑惑可谓是茅塞顿开,他说感觉到的状况与秦白衣所言其实并无差别,因此对于他的这番话自然是深信不疑。
“那为何里既然创造了这仙道,可又不自己修行,甚至还在嘉汉郡与我抢夺?”苏长安还是有诸多不解,虽然了解了仙道的本质,但对于秦白衣之前的所作所为依然难以释怀。
秦白衣闻言,却是一笑,他似乎对于苏长安的这个问题早有预料。
“这是另一个问题了。”
秦白衣眸子中的光芒忽的深邃了起来。
“我在寻找对抗帝君的办法之时,因为之前的接连失败而开始尝试再次沟通天道,试图从他那里获取如何对抗邪神的办法。正如我之前所言,天道在那大战之后便彻底失去了踪迹。为了再次与之沟通,我回忆之前与天道对话时的场景,于是修建了一方阁楼,名为——天道阁!”
“天道阁?“苏长安一愣,他几次遇到险境,都亏有这天道阁相护,在其中悟道成法,方才有了对抗强敌的资本,甚至他的仙道亦是在这天道阁中修成。他想不到这天道阁竟是他始终视为死敌的秦白衣所见。
但是秦白衣对于苏长安此刻脸上的震惊却视而不见,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天道阁是依照一种特殊的方法而修建,以此阁为阵,可以窥探天道,但是能否得到他的回应我却是不知,为了以防万一,我找到了当初帮助我们封印诸神的那位真神,也就是你在天道阁见到那位‘无’,我将我的计划告知于他,他身为真神,由天道孕育而生,本身与天道便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诸多真神之中我唯独信任他。于是我将他从神冢之中放出,再将他送于天道阁中,试图利用他与天道之间的感应链接上天道。”
“但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但我们链接上天道之时,却发现天道的身躯之上不知何时竟然弥漫着诸人邪神一般的阴冷气息。这样的发现让我极为诧异,然后果断的断开了与天道的联系。而也正是此让我意识到即使是天道也并不值得被相信。想要对抗所谓的帝君,唯一的办法便是凭我们自己。”
“而后便是我找到了仙道的修炼之法,但我却不能修炼。天道的肉身便是这方世界,仙道的修炼法门到最后无疑便是与天道争夺这方世界的使用权,你觉得天道会眼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面对秦白衣这个问题,苏长安自然是无言以对,以天道所表现出来的性子,显然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因此,在这时,苏长安选择了沉默,他低下了脑袋,并不回答秦白衣的问题,但模样却俨然已是认同了秦白衣的观点。
“所以,我将这秘法留了下来,传给了天岚院的后人,自己回归了星海。”
“但这个世界需要仙道传承,我不能成为仙,却必须有人成为仙,这样才能确保在面对帝君时,我们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于是我在星海之中,搅动了天际,让北斗一脉的传人们感觉到大劫将至,驱使他们去铸造一位仙人出现。但这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最开始所选中的传承人,也就是你的师尊,可他着实太耀眼了一些,天道早早的便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于是我只能将之扑灭。。。”
说到这里,秦白衣的语气之中多少带着些许无奈。
苏长安对于当年北地狙杀莫听雨之人的背后黑手其实早有猜测,如今听到秦白衣承认。他内心极为复杂,但还是强迫自己压下了心底的怒火,依然看着秦白衣,等待着他的后文。
“我本意是保留仙道传承的火种,在寻其他传人,但你的忽然出现却让我改变了自己的初衷,你的天赋不高,亦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过人之处,但胜在心智坚定,不失为一个承载仙道的器皿。”
“器皿?”苏长安的眉头皱了皱,显然对于这种称呼并不太满意。
“是的。在我在开始的计划之中,你只是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