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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做完最后一组拉伸动作,用毛巾拭去颈边的汗水,弯腰拎起舞蹈包,就要提步向外走。
有风来,吹起她脸侧的发,未散去的汗意卷热量,她打个寒颤,不由得环抱双肩,愈发地加快脚步。
天色逐渐暗下来,云层与云层堆迭,似乎在酝酿一场铺天盖地的雨。
许嘉三步并做两步地跳下台阶,抬眸间,隐约在前方窥见些细微的亮,更仔细地看,才惊觉那是烟蒂燃烧的光。
邵宴清背靠着库里南,修长的腿前后交叉而立,右手夹住雪茄,左腕戴着劳力士的表,鸦羽般的睫毛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寒风中,邵宴清挺拔的身姿愈显萧索。
月色是清冷的,秋风的寒意落在他的肩头。枯叶摇晃着发出簌簌的响,他看起来孤单而更加落寞。
“宴清。。。。。。”
许嘉叫他,声音由低转高,“邵宴清!”
邵宴清抬头,眸间似有朦胧的雾,目光在望向她的时候变得清澈:“许嘉,你下—”
‘班’字尚未落地,身体就被撞得向后一退。
邵宴清微怔,下意识垂眼看。
恰巧,许嘉仰起脸,眉宇间的笑意比星光更灿烂:“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许嘉的身体是温暖的,柔软的,像是蜷缩在他怀中的猫。
邵宴清张了张口,话音如游丝般滑出唇齿:“我。。。。。。”
“啊,外面很冷吧。”
许嘉将他冰凉的手掌贴近自己的面颊。
邵宴清一颤。
许嘉握紧他的手,认真地问:“这样呢,有没有好一些?”
天鹅
许嘉的掌心格外温暖,浅棕的眸子中印出他略显彷徨的脸。
忽有夜风吹过,交迭着的云随及散开,星辰露出它原本的模样,一闪一闪得,像是点缀于夜幕的细碎钻石。
她看着他,他亦深陷于她的眸中。
时间在漫无边际的沉默里悄然流逝,心跳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激烈,仿佛在下个瞬间就要跃出胸膛。
邵宴清捏烟的手指一颤,却是笑出声来:“你在做什么呢,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许嘉怔住,红晕逐渐攀附耳垂:“啊那个。。。。。。”缓慢地收回手,抿了抿唇,嘟囔,“夜晚风凉,我只是担心你冷。”
“我没这么脆弱。”
邵宴清将被她握过的手放于口袋,指尖仍被那体温热得发烫,“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说来也奇怪,他们分明已经做过更亲密的床笫之事,却仍会为些不起眼的举动而面红耳赤。
许嘉轻按着掌心,悄悄用余光打量着邵宴清。
他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吗,他也会时常想念自己吗?
车在向前行驶,橙黄的灯光落于邵宴清的侧颜,勾勒出他本就挺秀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