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北咳嗽,冉凤华则面带微笑。
邵平南不屑于记住许嘉的名字,他认为这个名不经传的小演员根本翻不起风浪。听说王海选了最优秀的舞者表演《天鹅湖》,并号称是筹备四年的翻身力作,结果还不是成为大众口中的笑话?许嘉的失败是必然的,他希望这场闹剧演得更热烈些,让邵宴清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子早日尝到失败的滋味。
邵平南以看笑话的口吻说:“宴清,你可不能让她失望啊。”
邵宴清垂眸轻叹:“你呀,性子还是这样倔强。”
邵宴清大概是在生气,握住她的手愈加用力。许嘉仍装作懵懂的模样,细声细语地问:“宴清,那你答应我了吗。”
终于,她听见了想要的回答。
邵宴清:“当然,我们说好的,今天凡事以你为主。”
邵平南笑哼着:“届时可别忘记邀请我们一同去观演。”放下茶杯,看向身边的邵平北,“兄长,你说是不是?”
邵平北点头:“嗯,就这样办吧。”
婚礼在晚间六点开始,淡蓝的光幕像细纱般笼罩席间。
邵宴清专注地看向许嘉,眸间满是神情与爱慕。他温柔,包容,在表演一位深爱妻子的丈夫。
许嘉眼角含泪,紧紧地握住话筒。她微笑,哭泣,在表演一位幸福至极的新娘。
交换戒指时,邵宴清捧起许嘉的手,眼眶湿润,缓慢地说着事先就准备好的誓言。
许嘉想,邵宴清的演技果真很好,以致于某个瞬间都让她产生被爱的感觉。
她看着他给自己戴上戒指,梦就是在这一刻破碎的。
许嘉的身量高,无名指的指围相对较宽,无法佩戴平常的戒指。
那个镶钻的铁环被卡在第二个指节上,不管再怎么往下推,都无法前进一步。这是她有史以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一个不合适的戒指,一段虚假的婚姻。
最终,许嘉用拇指按住饰品,才得以让交换仪式继续。手指始终在保持变扭的姿势,她却微笑着,迎接宾客们的祝福。
不知怎么,人群中忽而传来哄闹。安保人员正要前去制止,却被邵平南示意留在原处。
他们大概想测试二人是否为真正的夫妻,吆喝着,甚至还鼓起掌来:“亲吻,亲吻!”
司仪有些不安,试探地看向邵宴清。后者则搂住许嘉的腰,稍稍低下身:“抱歉,多有得罪。”
话筒挪开,没有第三个人听见邵宴清的低语。
许嘉眸子微怔,尚未来及反应,带有松柏气味的风就拂过脸颊。邵宴清环抱着她,唇贴在她的侧脸。
恰时,观众席间的掌声达到巅峰。
可只有她和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靠借位达成的‘吻’。
一个小时的婚礼结束,许嘉已经累得说不出话,喉咙干哑,小腿酸软,来抬手的力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