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的声音抖得更厉害:“我想要他们彻底消失。”
邵宴清搂住她的肩膀:“好。”
许嘉低下头,哽咽:“我想要,我想要得到一个温暖的居所。”
我想要被爱。
我想要自由。
我想要得到安稳的生活。。。。。。
许嘉分明在言说恨意,言语间却尽是哀求。
邵宴清将她高瘦的身体抱在怀中,感受着那轻微的颤抖逐渐平复,泪水在肩头晕开苦涩的凉。
许嘉越表现得冷漠,他就愈加心疼。他们都有被原生家庭伤害的经历,他最能理解许嘉的感受。
“好,我知道。”
邵宴清呢喃着,嘴唇抚过许嘉的耳垂,鬓角,然后吞去她的眼泪,“别再哭泣,我会完成你的所有愿望。”
大脑因哭泣而略微缺氧,眼前随及闪过细碎的白点。
许嘉几乎要昏厥,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拳头,指甲快要陷于肉里,却依旧无法感知疼痛。
周遭一片黑暗,她只能感受到邵宴清给予的温存,就像是坠楼之人抓住唯一的求生绳索,死死地用尽全力也不愿放手。
忽有穿堂风,卷起周遭的树叶。
叶片发出呼啦啦的响,像是在为他们奏响庆歌。
人群不知在何时散去了,直到服务生来敲门提醒,许嘉才惊觉曾收到霍思思的短信。
“我们先走了,你和邵宴清好好聊。”
“啊对,我把备用钥匙拿走啦,喝酒容易困,我到家就要睡觉了。”
言下之意只有四个字:别回来了。
许嘉实在尴尬,只能原词原句地复述给邵宴清听,怕他不信,又拿出手机给他看证据。
邵宴清什么也没看,用掌心覆住她哭红的眼睛,像捧着珍贵物件似地,小心翼翼地搂住她。
时隔七个月零十二天。
许嘉又回到邵宴清的别墅,她有些胆怯,足尖踩着玄关的红毯,却怎么也不敢朝前迈。
邵宴清开门。
许嘉望见了那摆在餐桌旁的挂画,画中所示的正是身穿芭蕾舞服的她。
“快进来呀。”
邵宴清招呼着,“家里还有些食材,你做着歇会,我去做醒酒汤。”
邵宴清,做饭?
许嘉尚未从先前的惊诧中恢复,这会儿又被震得说不出来。
脑袋还晕乎乎得,身体已被推着向前走。
她坐在白牛皮底的矮凳上时仍在失神,直到听见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才后知后觉地左右寻找。
可无论是厨房,厅堂,还是大理石做扶手的楼梯,那里都没有那道佝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