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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看向窗外的风景,透过玻璃上的倒影,悄悄打量着邵宴清的侧颜。
邵宴清大概是有些困了,没精打采地依靠着车窗,时而摇晃脑袋,像是在借此打起精神。
不知过去多久,终于到达霍思思所在的小区。
许嘉刚握住车把,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窣的响声。
邵宴清轻声说:“再等一等,很快就会结束。”
拉动车门的手顿住,许嘉稍许启唇,半晌,只是轻嗯作答。
她想,邵宴清已然理解了她的意思,这样就足够了。
如果让他们的关系得不到答案,那么就将一切都交给时间。
许嘉正准备向前走。
邵宴清又叫住她。
她回头,借着车灯的亮看向他的眼睛。
邵宴清笑:“新发型很适合你。”
他们谁也没有明说,却都在等一个能重新开始的契机。
邵阳去世的消息于两周后见报,媒体用‘大匠陨落’来形容他的离世。
许嘉在新闻里看见身穿黑西装的邵宴清,他手捧白花,表情肃穆,走在一众吊唁人群的最前面,面无表情地像是感受不到悲伤的机器。
又过两日,剧组传来人员变动的消息。传言说是邵平南夺权,想要彻底打压邵家年轻的晚辈,而决定不许允许新项目开机。
霍思思焦虑得睡不着觉,成天哭喊着祈祷,表示如果邵宴清能挺过去,她将彻底臣服于邵氏。
许嘉的心情格外平静,只是在她难过时,出言安慰两句。
霍思思问:“到手的机会就要没了,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许嘉轻轻摇头。
霍思思深表不解:“你就这样相信邵宴清?”
许嘉想起那双在夜幕中望向自己的眼睛,垂眸莞尔:“嗯,我相信他。”
天鹅
霍思思的嘴里似塞了颗鸡蛋,张开的唇半晌也没合上:“你,你难道还喜—”
许嘉用葡萄堵住她的口,顺势截断了那未说完的话。
霍思思像是要表达愤怒般,瞪圆眼睛看她,却是乖乖咬着葡萄,一副任君摆弄的状态。
许嘉笑,继续将剥完皮的果子递给她。
霍思思接连吃了两颗,眉宇间的气恼这才散了,眨巴着眼睛,似乎在说‘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许嘉:“邵宴清最在乎家族名声,他不会允许有人用任何手段去损害邵氏。”垂眼,撕去葡萄的外皮,“我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利己主义者的决心。”
霍思思:“可邵平南也姓邵呀,说到底还是他的长辈呢。”
许嘉摇头:“邵平南不一样。”
霍思思:“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