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忍着被木屑划破手指的疼,再度扬起手臂,大脑仍在飞速地运转。
按照霍思思的性格,她肯定与周围人打好了招呼,才跑来这里找导演会谈。那么就此来说,她即使消失了一两个小时,也不会引来众人的关注。
而自己本身就呆在休息室,更无法激起旁人的怀疑。
那边,霍思思握着手机,满脸惊恐的表示:“信号被切断了,现在没有办法与外界联系。”
许嘉想要安慰她,可话未出口,就听见液体倾倒的声音。
哗啦啦,哗啦啦。。。。。。
接着,她嗅见了浓郁而刺鼻的汽油味。
天鹅
火苗窜起的一剎,滔天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淹没她的口鼻。
许嘉呛得咳嗽,用尽力气砸碎两边的窗户,抬手挡住玻璃碎渣,于扭曲的视野里看见站在远处的身影。
男人仍拎着油漆桶,佩戴皮套的手反复把玩火机,头朝左偏,被面具遮住的脸似乎露出调侃的表情。
黑色的防风镜映出蹿涌的火,他猛地一抬臂,将废弃的油桶扔进火海中。
“别走,站住!”
许嘉喊,试图用剪刀破坏坚硬的锁,“该死,为什么打不开!”
男人显然听见她的呼救,却是置若罔闻,嫌热似地拉扯围巾,让原先紧绷的束缚放松些许。
许嘉挥散眼前的烟,强忍着咳嗽的冲动定睛去看,隐约在他的脖颈处发现黑色的瘢痕。
可未等观察仔细,对方已经转身离开。
踢踏,踢踏,踢踏。。。。。。
鞋面踩过枯叶,发出粗糙却尖锐的声响。
没有办法了。
如果再不冷静下来,她们一定会死于这场烈火。
许嘉缓而弯腰,双手抖得根本握不动重物:“思思,霍思思。。。。。。”哑声喊,想去寻友人的身影,“你还好吗,说话,霍思思。。。。。。”
“咳,咳咳。”
话落,只有咳嗽声回应。
霍思思:“还,还凑合。”刚走两步就摔倒在地,双手死死抓住地面,喘息,“我,我好像有点晕。。。。。。”
不受控制的火舌开始疯狂吞噬,木料发出滋啦滋啦的响,逐渐向内侧倒塌。
许嘉奔向窗台,将那些该死的红花白花全部扔掉,将沾了水的湿布给分霍思思:“拿着,用它捂住口鼻。”
霍思思点头答应,手却哆嗦着握不住布,不停地咳嗽,胸口像是破皮的风箱发出呼啦啦的响。
破损的窗户没有起到通风的作用,反而让火烧得更旺了。
霍思思大概是体力不支,手撑着矮桌,身体依旧摇摇欲坠:“你先出去吧,我,我等会自己想办法。”
“闭嘴!”
许嘉低呵,“我们要一起出去,要一起或者出去,知道吗?”攥住她的手,声音却在克制不住地抖,“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无论何种情况,霍思思都会站在她的身边。
许嘉永远也不会忘记,她被张秀琴赶出家门的那天,是霍思思做了8小时的火车,陪她在偏远又简陋的旅馆住了两日。
她第一次被抢角色的时候,也是霍思思替她出面,站在学校训练室的门口,大骂偷取成果的家伙是没脸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