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答道。
虽然知道此刻不是最好的表明身份的时机,但是她已经猜出来了,他也没办法继续瞒着她。
听见他的回应,姜轻禾瞳孔猛然一缩,心头万分激荡,抱着他的手缓缓垂下,将他推开。
他就是那个资助人,原来两人的缘分纠葛从高中就开始了。
谁都在爱人面前有颗自尊心,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陈屿泽不问她家里情况,她也不想说,虽然她知道他肯定已经听闻了一些,但她还是悄悄的坚持,结果今天才当头一棒,原来她所有的不堪和困辱他早就知道了。
还是她亲口告诉他的。
他早就全都知道了。
姜轻禾一时难以接受。
陈屿泽拉过她的手,姜轻禾冷静几分,没有挣开。
“我送你回去。”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回家的一路上,两人都沉默无语,车开到小区门口,陈屿泽熄了火,却没有开锁的意思,他往裤兜里摸,很想抽烟。
姜轻禾坐的很正直,注视着前方,终于是她先开口。
“我要回家了。”
陈屿泽降下车窗,吸了口烟,夹烟的手搭在车窗沿上,抬手开了车内的灯,他朝姜轻禾这边靠过来,眉头微皱,“你生气的点到底是什么?我一早没跟你坦白?”
他想不通,但还是放软声音下来,“坦不坦白我都喜欢你,有区别吗?”
“有区别。”姜轻禾转头看他,眼眸干净清澈,却少了那抹璀璨亮光,“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陈屿泽气极反笑,“姜轻禾。”
“你骗了我。”
姜轻禾的红唇紧抿着。
他冒充一个虚假的身份了解她的生活,和她心甘情愿的说出自己的那些经历,这完全是两个性质的事情。
陈屿泽是真的不理解,他冷笑了一声,把烟盒丢进储物箱,深吸了一口烟,“行,就算是我骗了你,礼尚往来,你想知道我什么事情?十几岁那会儿,我爸跑路去深圳了,我妈癌症,我天天守病床前给她端屎端尿,还要挤出时间来去打工,因为长得瘦他们觉得我好欺负,经常四五个人蹲巷子里堵我,有些时候打的过我就跑了,有些时候打不过被踩在地上吃土。”
姜轻禾神色略微震惊,陈屿泽一笑,黑黝的双眸透亮,他又点了一根烟,“你觉得后来为什么没人敢欺负我?因为我打了数不清的架,我不要命的打,他们说我是个疯子,后面才没人敢欺负我。”
“谁的生活一直是光彩的?好一点的现在能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差劲儿的还在地上翻滚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