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如实作答,又像是想起似的,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他听完之后,突然就取下墨镜,莫名看了我一眼。
这一次我看清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十分罕见的瑞凤眼,眼角微微上扬,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像是在笑。
我扭头避开他的目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就好比你去追星,举着横幅喊着“哥哥勇敢飞”的时候,哥哥突然摘下墨镜,直勾勾看着你还不说话的那种诡异。
等我再回过头的时候,他已经重新戴上了墨镜,拎着行李箱,打我身边走过。
好像是刻意的,又好像是无意的,路明明那么宽,但他偏偏就是用袖子刮到了我。
我下意识往旁边让了一让。
然后我就听见,他好像轻笑了一声?
我抬头试图探寻答案,可他墨镜遮面,我看不到背后的表情。
他带着小姑娘打车走了,留下一抹潇洒的背影。
我看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国在澳留学生都这么帅的吗?
那我简直有点期待了啊!
他们离开之后,静文表姐总算是来了。
她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连内衣都没来得及穿,一看就是刚起床的样子。
我妈向来好脾气,也没舍得说她一句,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就上了车。
静文表姐的家是个九十多平的两室一厅,距离S大仅仅三站路。
我本来还以为她已经提前帮我准备好了房间,结果也是到了之后才知道,要不是我妈下了飞机给她打那一通电话,她早就忘了我今天要来的事情了……
我还能说什么?
只能说不愧是我的亲人,果然有些血缘的遗传了!
静文表姐的家就如同她的发型一样乱。
我倒是不怎么在意,就是苦了我妈这个洁癖了。
我妈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下脚的地方,最后委婉地说:静文啊,要不下午你找个家政来一趟家里,小姨出钱,可以吗?
静文表姐从冰箱里翻出一大桶牛奶,让我们当水喝:小姨你不知道,这里不比国内,找个家政得提前预约,指不定得排到什么时候!
我妈一听这话,当即眼前一黑,差点就昏过去了。
静文表姐见状,连忙又说:没关系,下午收拾一下就好了,这条街对面就是个商场,到时候小姨你就安心去逛街,剩下的事交给我和许许就行!
她口中的许许自然是指我了。
我爸也算是半个文人,那时候给我取名,翻了不少文学着作。
最后在贺铸的《换追风》之中读到这样一句诗:
拥容胡旋一盘中,目成心许两匆匆。
于是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时心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