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敬天完全不知道他无意中猜中了某个真相,但他尚且缺少依据支撑。
但之于此时的龙敬天而言,还仅是个大胆的假设,他把这个假设宣之于口,并没有强迫身边的人也接受,毕竟着实有些异想天开,独靠几组数据支持。
靳韶琛右手受伤,左手拿着龙敬天先后递过来的两张照片,迟迟没有放下。
过了几秒,他忍不住朝着自家老婆使唤道,“安诺,帮我把那个画板拿过来。”
沈安诺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东西,所谓的画板只是一个能夹稿纸的塑料板,上头有个大夹子,她有时候闲着无聊或者心血来潮总要在上面涂涂画画,把脑子里的一些东西给画下来,有时候翻着这些也能从中得到一定的灵感。
沈安诺将画板放到他被子上,他这才将左手捏着的照片摊到了画板上。
她看清后,嘴角忍不住抽了好几下,这人,分明是嫌照片脏,怕脏了他的被子,倒是不介意脏了她的画板。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就懒得说他几句了。
龙敬天伸手扶额,依稀记起来了自家女婿是个洁癖症患者,而且是重度的。
虽说岳父的想法有点夸张,但是……。
靳韶琛眯起眼来,眸底的深邃不断融汇交替,不得不承认当了龙帮帮主多年的岳父,有着一双妙目,火眼金睛到了牛鬼神蛇都望而却步的境地。
像。
真像。
只要在李广脸上稍微动下刀子,活脱脱再一个靳北冥再世啊。
他身子往后仰去,宽阔精壮的脊背陷入了柔软舒适的靠枕中,剑眉横挑,凝神轻思了起来。
倘若李广整成了靳北冥,那么二叔迟迟没有被自己抓住弊端不是无迹可寻的。
因为自己的人,监视的一直是个傀儡,他二叔坐收渔翁之利,又把自己糊弄得团团转,端的是一手的好牌。
假设这一切都能成立的话,那他二叔的确是个人才,一个“残忍”的人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些都是他的开始,真要让这样的人肆无忌惮地继续嚣张下去,那后果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眼下,他需要让韶白明白二叔是个怎样的人,韶白不能成为二叔手中的棋子,也不能成为二叔捅向自己的利剑,让亲者痛仇者快。
“靳北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龙敬天瞧得出来,自己那个大胆的假设,女婿有些相信了。
但是他对靳北冥这人还是不够了解,靳韶琛是靳家的人,想必比自己了解更多。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靳韶琛还没出声,沈安诺先一步开了口。
说实在的,靳韶琛对这个二叔一贯没放在眼里,也没当成一回事过,从来没有把这个二叔当成对手过,知之甚少。
沈安诺从李妈口中得知了不少,话说此时的她,对靳北冥的了解绝对是超过靳韶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