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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儿子的为娘伤心,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又不是所有人都似你这般冷心冷情。”
崔城主嗔了他一眼,转眼起正事:“我听说你跟云如意的二女儿相处不错。”
崔牧寒立刻冷下脸来:“我们只是一起破了个案罢了,算不上很熟。”
崔城主饶有兴致地观察了一会他的表情,崔牧寒发现自己失态,匆匆移开了目光。
过了好一会,崔城主才轻轻笑开口:“不熟你把双向镜给她干嘛?那可是我让你带去谢家的聘礼呢。”
崔牧寒一怔,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方才说:“母亲若是稀罕那东西,那我找她要回来好了。”
“瞧你这话说的,送都送了岂有要回来的道理,谢家女儿我喜欢,如意的女儿我自然也是喜欢的。”不知想到什么,崔城主掩唇一笑:“你倒是聪明,云家二女虽是如意的女儿,但绝无继承云氏的可能。身即是权利却不掌权,可谓最好的联姻对象了。若和他定亲,那你的那俩姐弟可争不过你了。”
刺啦——
座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崔牧寒猛地站了起来,冷冷笑道:“不管母亲信不信,我对城主之位一点想法也没有。
从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身形瘦削的青年放下了自己的宣言,一甩衣袖离开了座位。
刚踏出院门他立刻使用了瞬移,那离开的身形如此干脆利落,明晃晃的昭示着他在这里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崔城主正举杯抿酒,直到人消失无踪,她才放下唇边的酒杯。
玉石做的杯子和千年木的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庭院内本就安静的男宠们吓得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牵连怪罪。
城主不舍得对亲儿子发火,但在儿子那受了气被甩脸子,难保不会拿他们撒气啊。
倒是有一侍立在旁的婢女笑着开口:“小姐时常惦记着二少爷,又何必刚见面又把他气走。”
“这不是如意让我试探一二吗,再说看他天天苦着一张脸,哪有生气的时候好玩啊。”想到儿子刚才气冲冲的表情,崔城主忍不住露出兴致盎然的表情。
婢女自是知道自家小姐的促狭,只叹道:“二少爷怕是又要离家出走了。”
“走就走吧。”崔城主晃着酒杯,金色的瞳孔映着酒色的流光:“多出去历练历练也好,免得天天在家里和老三打架。”
因提到了家事,婢女不再接话,只能笑着摇头叹息。
见首座之人笑吟吟,面上并无怒色,台下的人们方才松了一口气。
心中的惴惴不安消失了,便不免有人心思活泛起来。
当即有一男子从座椅上站了出来,拱手道:“愚最近新学得一曲,愿为城主助兴。”
在那人的背后,宴会的中央位置,被崔牧寒打断了舞蹈的男人静静站着,指甲都要掐进手心里了。
他自小苦练舞艺,好不容易在家族中被层层挑选出来,就图今日一舞好一展宏图。可被打断了不说,竟还要被面前这人抢去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