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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生物钟准时唤醒云宓。
她撑着床铺小心翼翼坐起,身上的酸痛感差点让她惊呼出声,碍于身旁还躺着始作俑者,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咽下痛呼,一点点抽出被他压住的半边身子,下床靠坐在桌案旁抿了口茶歇息。
一盏茶喝完,她总算缓过劲来。
云宓扫了眼地上杂乱的衣物,红着脸施法将一切归位,忽地发现自己胳膊上的红线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毫无章法的暧昧红痕,顺着手臂蜿蜒向上最后隐没在里衣领口之中。
昨晚某些荒唐的片段却如潮水般涌现。
“仙子看清楚了,本尊到底行不行!”祁天祝发了狠,攫住她双臂埋首颈间,如野兽般啃噬起来。
额间血契越发闪亮,她被困在树上动弹不得,连体内灵力也随之凝固在经脉里,半点都唤不出。
在此之后,她的记忆逐渐模糊,如梦如幻,飘飘然不辨真假。
云宓无意识打了个寒颤,双颊愈发滚烫。
虽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这般,但不得不说,魔尊的学习能力还挺强,昨晚他用的大多是自己先前应付其他仙子时的招式,连动作都被他学了个十成十。
唯一不同的是,她每次都是点到即止,而魔尊却无师自通甚至毫无节制,和平日里厌弃她的样子完全不同。
纯情男真是不好惹,早知道就换个法子了,失算啊!云宓拍腿扼腕,酸痛感再次席卷全身,叫她差点跌落在地。
“嘶——”她轻呼着掐诀稳住身形,盘腿坐回原位开始调息治疗,又惊讶地发现血契已解,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却在灵台内发现了一丝不属于她的气息。
是祁天祝的魔气!
云宓顺着那缕魔气一直追到了灵台深处,脸色煞白,这该算是灵契还是魔契?
她走进灵台深处仔细辨认了一番,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双颊肌肉微颤,杏眸死死瞪着缠着自己灵脉的鹿角,气不打一处来。
祁天祝是开荤开得晕了头吗?昨晚居然真与她结了契,还是比血契更难解的灵侣之契!这和在她体内安装GPS有什么区别?
云宓呆坐在灵台内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找回理智,开始思考之后该怎么办。
从昨日他的态度来看,现在求他解契肯定是没戏的,说不定还会把她留在身边慢慢折磨,让她从此失去自由。
这可不行。
云宓使劲摇头,将想象中的暴力画面全都甩出脑海,拍拍额头大口吸气,强迫自己跳出灵台回到现实,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了床上安睡的祁天祝身上。
银质罗剎面具折射出冰冷的日光,盖住了他惑人的五官。
云宓面上微烫,急忙偏头移开视线,强行在心中细数起他的缺点来。
虽说他颜值能力都算上乘,但仙魔毕竟有别,何况他昨日还那般疯狂,谁知道以后还会发什么疯。
眼下魔界是肯定不能留的,神界也必定容不下她,兽界小端又不愿回去,妖界她怕是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