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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宓微笑答完,催动灵力快速抽走枕上最后几根发丝,捻起爽身诀道:“魔尊您安心休息,明早我再来为您梳洗。”
她挥手降下床帐对着床榻深深鞠躬,逃似地快步离开了寝殿。
殿门合上,祁天祝睁眼挑起耳边的几根碎发,唤来尚泽道:“方才她在殿内可有撒谎?”
“回魔尊,并未。”尚泽躬身行礼应道,“因为去的是仙界,我们的人不好继续跟,她在那头到底做了什么见了谁,属下便不得而知了。”
“您若是怀疑,属下愿亲自去探查一番。”
祁天祝捋了捋碎发,摆手恹恹道:“不必,如今魔界还需要你帮我管理,这点小事交给其他人去办就好,她身上有血契制约,暂时不会对我不利。”
“是,属下遵命。”
白光一闪,殿内恢复宁静。
祁天祝搓着碎发望向云宓所住的隔壁石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偏偏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困意上涌的他实在没扛住,攥着碎发拧眉睡了过去。
梦中,他又回到了父母尚在的时候,不过这次他还在母亲肚子里,只能靠听得知外界情况。
“凡间有夫妻结发的仪式,寓意恩爱不疑,如今你已是凡人,我们补上它可好?”
“不瞒夫君,我也正有此意,红绳和剪刀都在这儿,你来帮我剪吧。”
结发夫妻?祁天祝从梦中惊醒,凤眸呆呆望着床帐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到底是仙界来的一丘之貉,那小仙居然趁本尊虚弱偷头发!
梦中的对话再次浮现眼前,祁天祝取下面具连着大口喘了好几下,总算赶走了脸上莫名生出的燥热,强迫自己重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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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拉锯般刺耳的二胡声在云宓门外响起。
难得的好眠被搅扰,云宓的起床气直窜头顶。
她骂骂咧咧套上袍子准备出门理论,一对牛角唰地飞过肩头直冲门外。
“不准吵,我要睡觉!”
甪端这一吼,拉锯声戛然而止,围在门口的魔界民众全都盯着这个奇怪的小娃,议论纷纷。
这小祖宗怎么自己跑出去了!云宓汗毛倒竖,匆忙上前抱住他藏在身后:“不知各位弄这么大阵仗所为何事?”
“呵,你使唤我们做苦差事,自己却躲在屋子里睡大觉,你说为了何事?”
为首的男子提起二胡,扭头对着身后众魔高喊:“今日来就是告诉你,我们不干了!你一个仙界来的,凭什么用魔尊的名义使唤我们?”
“对!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