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了口哨,吊儿郎当:“我想从你手下要个人。”
“应允?”那背对着“他”的包厢主人毫不惊讶地开口。
应许只觉得有根弦荡了荡,这名字好熟悉……
“他”开了口,对着镜子展现出了一个微笑:“你倒是什么都算到了。”
“他是死刑犯,理论上是不能被准许的,但如果是主上的意思,我可以多留他两个月。”包厢主人沉声道,“只能两个星期,时间不能再长了。”
“那麻烦你把他送到我住处,我目前暂时不用去前线,还能在主星多住一段时间。”“他”保持了微笑,似乎这个表情让“他”很满意,“希望这两个星期内,你手下的人不要打草惊蛇,那群狡猾的小孩子,似乎只相信‘应许’呢。还有破空舰队的幸存者,给他们宁桦云的待遇吧。”
“这话不用你说,我自有安排。”包厢主人似有些不耐烦,出言赶客道,“我已经给了你出格的重视,在主星‘养伤’期间,别惹事生非。”
“啊,那应允被处刑时,我能去看吗?”“他”又开始对着镜子活动脖颈、肩膀和手腕,“我有一个好玩的事情要验证。”
“这也是主上的旨意?”包厢主人冷声问。
“不是哦。”“他”抬手敲了敲脑袋,“但这是个特别的体验,我相信主上会喜欢的。”
应许感觉到了周身的震荡,但比震荡更令他不舒服的是,那个尖锐如刺的名字。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应许下意识地开口,可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他”听见了,对着镜子一字一句:“意思就是应允要死了。”
应许感受到了身体里燃烧般的力量,那力量滚烫地托举他在无形的屏障里挣扎,可是他不知道应允是谁,不知道死为何物,但这句话仍然烙得他通体滚烫得难受。
“你看到了吗?”“他”笑出了欢畅的声音,对包厢主人说,“我每次提起这个,脑子里那个小东西就会格外活跃,哪怕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这话语的意思。”
“人类的意识真有意思,难怪主上乐意耗费时间精力,挑选抓捕优秀的意识吃掉。”
“我认为,我们还是不能太小看人类的意识。”包厢主人说。
“可他们大多数都是楼下那群货色,不然怎么会被你骗了近百年?”“他”不以为意。
包厢主人冷笑:“如果他们真的都是楼下的货色,我也不至于筹谋近百年。”
“难道不是因为你蠢吗?”“他”终于照够了镜子,伴随着楼下悠扬的舞曲,“他”有模有样地做出华尔兹的姿势,轻巧地摇摆旋转到门前,“脱离主上太久,对你的智慧有所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