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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许认为自己已经很配合了,应允说什么他都叫好,但这种盲目的行为只得到了应允的眼刀。
“我知道你肯定听不进去,觉得我在说空话套话,你现在的表情就很像生意场上嘲笑我的糟老头子们。”应允垮了脸,不满地嘟嘟囔囔。
应许也跟着不满:“你别拿我跟那些人相比啊,我才年方十八。”
他们恢复到叔侄关系后,应允显然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应许为了让他安心,自然也表现得很放松,于是没过两句他俩就开始打嘴仗。
应允郁闷地拍桌子,“我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啊?你说说,让我模仿一下。”
应许便凝神做出回忆往昔的模样,余光偷瞟应允郁闷的小表情,“你其实也没怎么管束我,毕竟我跟你一块住,是在十五岁的时候。你说我已经开始独立,不用你在小事上指手画脚,只要不做坏事就行。”
他还是没完全说实话,但他现在需要应允“不管束”他,反正应允失忆,跟哥嫂的关系一般,跟老友也闹成死对头,想从那些人嘴里知道自己真实的人设还挺难,自然应许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目前这个宽容的小叔叔人设让应允很满意,应许看得出来,他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长辈,甚至为确定这个人设的真实性,连连向应许发问:“真的吗?我真的有那么好吗?你可别骗我。”
“你看我跟你相处的状态,像你对我不好的样子吗?”应许摊手,把问题丢还给应允,这是一种欲擒故纵。
应允却不轻易上钩了,警惕道:“万一你又是装的呢?”
“可我已经装过一次了,刚被你戳穿,没必要再装第二次。”应许无奈又无辜。
应允这才将信将疑地松了口气,“既然这样我就不说你什么了,需要我帮你擦头发吗?”
“需要。”应许立马把毛巾拿下来,快得像是蓄谋已久,但面对应允的似笑非笑,他也问心无愧,“你以前就会帮我擦头发,小叔叔。”
这话最适合拿捏应允不过,他很乐意做个和善宽容的小叔叔,闻言立马从桌子那边绕过来。
应许面上带笑,心里又被莫名其妙的虫子咬了一口,又痒又疼。
罢了,这种结果也好,免得应允真想起来了向他兴师问罪。
他这趁小叔叔被绑票偷考军校、趁小叔叔失忆骗小叔叔身子的行径,完全不顾小叔叔的死活,以应允那莫测的性子能原谅他才怪。
“我去上学后,你就要放开手去查你被绑票的原因了?”
应允擦头发的手法还是那样轻柔,应许都快靠在硬椅子背上睡着了,不过他没忘记唯一的正事。
这段时间他和应允都疲于应付生意场上的琐事,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暂时抛之脑后,唯独只关注了一下梳理绑票事件前因后果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