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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猊却慌了:“你跟应允在一起后,你的心声都平静得没有一点杂音。”
应许笑:“因为我得偿所愿了。”
他这会儿的心声很欠揍,但狻猊没有被他刺激得炸毛,狻猊还是很担心:“应允目前没疯,但你差不多疯了。”
应许不置可否,他面上带着平静的浅笑,听从应允的指挥,躲开监控的所在,爬到了舱内的监控死角,借货物隐蔽了身形。
应允低声说,他之前有过这种型号的运输飞船,后备舱距离前端的驾驶舱有一两百米远,而他们进入的舱门又是舱内自带监控探头照不到的位置,他们刚刚爬过的路线,是应允拿自己的飞船试过的。
“那会儿和这型号的飞船制造商砍价,硬是找出来一个他们飞船的缺点,即是号称‘天罗地网’的后备舱摄像头,其实藏有监控的死角。但他们说,一般盗贼基本没有我这个躲避监控的水平,除非半路偷我东西的是军队的人,而我又很少走到第八星域以外的地方,故也碰不到军队偷东西。”
“他们还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很有意思,他们说就算军队想拿你东西,也不是用偷的,人家直接用抢,那时候你再多的监控能有什么用。”
应允说的很有意思,应许听着差点没笑出来,好在应允递过右手,让他咬着虎口,忍一忍笑声。
“最后你没有砍价成功?”应许把应允冰凉的手搂怀里握着,低声追问。
“没,我唯一一艘原价买的飞船,差点让我抠搜的名声不保。”应允煞有介事地叹气。
他们俩调整到一个合适的坐姿,应许把脑袋埋应允怀里,应允摸黑在他发顶找了一会儿,按到了他脑袋上的穴位,这两天他们腻在一块,应允跟应许学了一些恢复精神力的按摩手法,他说他们以前还没有这个课程。
按摩对于应许现在聊胜于无,他靠在应允身边会安心些,应允帮着望风,他就毫不客气地埋应允怀里睡觉。
很快飞船跃迁,大概半天左右到达第十星域的第一道关隘,应许听见了动静,没忙着睁眼,利用狻猊将他和应允的气息短暂隐匿。
估计这公子哥面子大,关隘对后备舱的检查很草率,连舱内灯都懒得打开,直接飞进来一个飞镖状的探查机器人,闪着绿荧荧的光在舱内飞了一圈,而后舱门关闭无事发生。
应许解除了隐身,脑子里一跳一跳地疼,这两天大脑换了个疼法,从隐隐约约摆脱不了的疼痛,变成了他只要操控狻猊就会尖锐地疼痛。
还好没有按照之前那个疼法,不然他这两天跟应允睡觉,疼出来的汗都得把应允身上打湿。
他很喜欢搂着应允睡,这可能是因为年纪小的时候没多少时间见着应允,每次应允来养父母家过夜,应许就很自觉地溜到应允房间,把自己小小的身体埋在应允怀里,睡一块睡成习惯;等能和应允住一块了,因为成长和应允保持距离,没什么机会再和应允同床共枕,睡一块又成了他心头的执念。
没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好了,应许忽然为自己之前的别扭感到不快,这是在矫情什么呢,多一天和应允在一起不好吗?非自己闷着浪费了好些天。
期间他被应允喊起来喝营养液,还被应允担心是不是累着了,上飞船后就一直在睡。
应许随口否认,他说自己只是想赖应允怀里不起来。
应允招架不住他这借口,顺手拍了下他后脑勺。
应许龇牙,告诉应允,他看了狻猊提供的星域图,他们快到第十星域的第二道关隘。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运输飞船速度不快,按照一个星域六道关隘的配置,他们得飞六天才能到达第八星域,到时候应许换回狻猊的飞船模式,全速在那几个定点间逛一遍,大概只用半天时间。
希望那时候,他的头疼不要太碍事。
*
为让应允不那么累,应许喝完营养液,还是自觉地在旁边的位置躺下,他借口说靠在一块太热了,为让应允应允时时能感知到他,他只轻轻扣住应允的手指。
多数时间他在睡觉,于睡眠中不时轻轻捏一下应允手指,表示他还好着呢,而后在到达关隘前被狻猊叫醒,承受一遍又一遍使用精神力过后,大脑深处的抽疼。
应允给他递营养液他也喝,应允怕他无聊低声给他讲笑话他也听着,笑不出声,只身体发抖,扣着应允指尖,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愉悦。
他得让应允感到安心,这几个月以来,他渐渐觉得自己能够成为被应允依靠的存在。
所以他偏要勉强地支撑,在打开舱门重获自由之际,还能张扬地冲应允笑:“这顺风船搭得很安逸。”
“但里头气温太高,你老是冒汗。”应允定定地看着他,这会儿他们在狻猊的飞船形态里,应许专注地驾驶,应允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明明制服是可以调温的。”
应许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了慌张,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没办法,我这几天睡觉老做噩梦。”
“我在呢。”应允安慰他。
应许轻快地笑:“我知道。”
应允本来是想让应许直接去X物质所在地,但应许强撑着要去把每个定位点都看一遍,他得确定联邦用了什么手段来清剿“方舟”的势力,这样做有些耽误时间,不过他也只用两天看清楚了相关定点的布防──毫无疑问,这些定点都被联邦攻占,至少在其间活跃的是军队的机甲,而不是应允所说那群科学家们自制的炮弹和防护盾。
“他们会不会已经被关进联邦的监狱了。”应许带着应允在X物质所在的卫星城的太空领域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