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的连廊上,周必果带着夏枢走了一会儿也坐下来,叫来佣人给两人上了杯茶。
“就跟小舅妈你看到的这个院子一样,我把它画出来你也未必认得出它就是这个院子。我小的时候画画总是充满许多奇思妙想,那些人啊景啊未必就写实,很大程度上有想象的成分在。”
周必果说完,小心翼翼望着夏枢的表情。
夏枢淡淡望着这个院子,眼神里慢慢蒙上一层浅淡的忧伤,周必果看不出,只觉得这幅画对她似乎真的很重要。
周必果捧着茶,试探着询问:“我能知道一些更细节的东西吗?比如说,你在什么别的地方也见过类似的图画,我想我那段时间或许还在努力临摹……”
夏枢低头喝茶,似乎在思考着怎么回答,最终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再抬眼,眼神比方才更为坚定,语气恰到好处的艰涩:“果果,这件事我一直没同费驭说过,我之所以那么在意这幅画,是因为和我早已离世的母亲有关。”
周必果瞳孔微微扩张,不知是为了那个称呼还是为了夏枢刚才说出的沉重的话。
“我不遗余力的收集着与她生前有关的东西,想完整地拼凑出她的人生。”夏枢继续说着,眼神向下垂落,眼眶周遭酥酥麻麻,不自觉洇起一片水雾,“我真的很思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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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必果咬着唇,似乎对她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最后竟握住夏枢的手,表情哀伤地安慰她:“抱歉,我不该问的,害你这么难过。”
费驭站在室内不远处的落地窗前喝茶,手插在兜里,看似悠闲,实则紧张。
不过瞧见这一幕,他才彻底放下心来,他这个外甥女倒不愧是从小到大的暖男,哦,暖女,跟谁都能聊到一处。
费驭放下杯子,放心地上楼去找费宜君。
费宜君刚同丈夫通完电话,撞见费驭上来,摇摇头叹气:“刚才你姐夫来电话了,说中午不能回来陪你们吃饭了,晚上也未必能准时回来。”
费驭随手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这么忙。不回来也好,省得她不自在。”
费宜君看他张口就要啃,忙抬手打了他一下,“没洗呢。”说着,把苹果夺了去,亲自替他洗了这一个,又叫来佣人把剩下的水果好好清洗一遍。
费驭懒洋洋地靠在大理石岛台前,看他姐一边洗一边同他聊。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愿给了她最高待遇,你三哥家那个都还没登门过。”
费驭接过苹果,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语气惫懒又拈着酸:“怎么,我家这个不够优秀,不值得阿姐的最高待遇?”
“你又来了,说的是哪儿的话。”费宜君嗔怪地擦着手上的水,“我现在对这个小夏还不够了解,但话又说回来,她给我的印象比你三哥家那个好得多,而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愿意好好了解她,她自己也优秀的话,那咱们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费驭对这个回答也不甚满意:“那我得常带她来这儿,叫姐姐好好了解了解。”
“这我倒是欢迎之至。”费宜君操心不了丈夫的事,也操心不了女儿的事,所以自家的这几个堂兄弟的事她向来热情高涨。
费驭咀嚼着嘴里的苹果,想起夏枢这几天的状态,又觉得味同嚼蜡。
费宜君看他把苹果放下,随即眸光也暗了下来,不知道是又想到了什么。
“她……有着痛苦的过去,这些年里活得也很不快乐。”费驭语气里带着怅然。
想起他听到的关于朱愿的遭遇,想起她割腕留下的伤痕,又想到她永远也得不到的费孝川……向来意气风发,绝不低头的费驭心里也有着说不出来的苦涩滋味。
费驭理解她不能真正信任谁,也理解她抱着毁灭一切的姿态插入闻犀和费孝川之间,但他也能预判到这样下去的结局,她毁掉闻犀也不过是在饮鸩止渴,最终只会连同她自己也一并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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