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朝阳已出。
昨夜的一切好像都并未发生,依旧一切如常。
夏枢早早来到公司上班,费孝川不在,费驭也没在。
费驭一大早赶去费宜君那边时,正赶上费孝川从里面出来。
费驭遥遥地望着,没有靠近。
费宜君眼见送走一口又迎来另一个,感到十分头疼。
“都是我不好。”费宜君捧着杯热咖啡,神情自责。
费驭扫了一眼茶几,上面只放了费宜君的咖啡,“三哥过来,姐姐连杯咖啡都没有赏他喝一口?”
“哪里是我不赏他,是他不肯赏脸,三言两语问了昨夜的事,说完就走了。”
费驭笑得真诚:“我没他客气,就想跟姐姐讨杯热咖啡,坐下来,慢慢聊。”
费宜君打了个呵欠,似乎为这事困扰得一夜都没睡好:“原本我想着,既是你看上的人,我就抽空多看看,多观察观察她,这才把她叫上看展。昨晚事发时,我没跟着她们两人,等我听到动静过来,就看到你那个……”
“夏枢。夏天的夏,天枢星的枢。”费驭笑着提醒。
“是的,就看到你那个夏枢,抬手就给了你三哥家的那个一巴掌,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得人家一个趔趄倒地。”费宜君直摇头。
费驭面不改色地笑:“是吗,看她这么瘦,倒没想到还有些力气。”
费宜君叹了口气,又用指尖点了点唇角,“打出血了。很快脸也肿得老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哭了?”费驭眸光一滞,想起她通红的眼眶和鼻尖。
“闻家千金,哪里受过这种气,我要是不拦着她点,恐怕……这事就收不了场了。”
反应过来费宜君说的是闻犀,费驭唇畔笑意加深:“演员嘛,戏好。”
“你昨夜向她问清楚没,到底是怎么了?”费宜君表情关切,十分担心,“阿驭,这种姑娘,咱们是不是再慎重考虑考虑?”
费驭接过佣人端来的咖啡,道了声谢,又对费宜君笑:“事情起因都没弄清楚,阿姐怎么就认定是她的不是了,万一错在三哥家那个呢。”
费宜君心里从一开始就有了偏向,被费驭这么问,倒也没有隐瞒什么:“那到底是你三嫂,咱们才是一家人。”
“三哥家的是一家人,我那个就不是?原来姐姐心里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纳她。”费驭语气陡然一凉,“这咖啡看起来虽热,喝进肚子里却是凉的。”
“阿驭!你看看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就没打算接纳她……我只是……”
费驭敛起笑容,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果果在国内吗?”
说到这个,费宜君倒也没忘了正事:“没在。昨夜我也问了果果,她说她根本记不起那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已经是她很多年前的作品了,并且那样的作品,她还画过很多很多。”
费驭陷入沉思,感到无力但并不打算就此放弃:“果果那些画,家里还有吗?”
“有,她的画室里有很多。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是真的很多……”
周必果有一些艺术天赋,但也不是特别多,但她是个很好的画家,好就好在……她很爱画。
周必果的画室很大,里面堆满她千奇百怪的作品,从小到大,不管她画什么东西,画成什么样,都会有爱她的父母和爱她的人夸。
自信成倍的增长,画技却只是差强人意。
费驭穿着黑色西服,在他外甥女成堆的废纸中穿梭。很快,他的外套和西裤上都沾满了花绿的灰。
费驭并不气馁,脱下外套,继续亲力亲为,他并不放心费宜君安排佣人替他翻找。
一个上午,所有的劳动成果就只是帮着外甥女整理了一下陈年旧作,仅此而已。
费孝川从费宜君家里出来,直奔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