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枢猛地收回手,不自然地向后退一步,看向费默唐:“默唐?”
费孝川深觉近来倒吸一口气的次数变多,这让他也显得不那么稳重,尤其是在儿子面前。
以至于他迅速转过身去,拿上外套,冲费默唐拧着眉头教训的口气比平日更严厉:“进来不知道敲门?”
费默唐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眨了眨眼,又地退回门外,关上门。
“噔噔噔,爸,夏枢,我要进来咯!”话音落下,他刚要开门,费孝川却从里面一把将门打开了。
费默唐躲过他朝房间里挤,却被费孝川一把提溜住衣领往外提去。
“夏枢救我!”
夏枢随后也走出来,还体贴将房门关上:“默唐,去楼下玩吧。”
“一大早的你跟夏枢在房间里都悄悄说什么呢?是不是故意躲着不让我听?”费默唐顶着凌乱的鸡窝头抬眸质问费孝川。
费孝川是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还是夏枢在后面笑着解释:“我是先去看的你,但我敲门进去,你在床上睡得四脚朝天的。”
费默唐又仰头问他爸:“我语文没学好,四脚朝天是形容人的词吧?”
今天的早餐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更加热闹。
费默唐坚持要边讲冷笑话边吃,讲完好不容易吃几口,一会儿学马叫,一会儿又学猪叫,仿佛莅临费家早餐活动的还有几位来自动物园的贵宾。
费孝川不堪其扰,用眼神警告了两次。
费默唐哑火了一小会儿。
不过夏枢看孩子憋得,好似那双机灵的眼睛都快说起相声来了。于是,她身为大人,竟然在费孝川的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主动接了费默唐的话,另外喵了几声。
这下,费默唐仿佛找到了知音,又壮着胆子,掩耳盗铃地捂嘴汪了几句以作回应,好像捂了嘴就不是他汪的似的。
费孝川喝完咖啡便拉开椅子起身,头也没回地走了。
夏枢悻悻地笑:“他生气了。”
费默唐:“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早餐过后。
一楼那个开放式的书房里,费默唐坐在壁炉前,听着夏枢给他读他爸存在的史书。
夏枢读着读着,觉得有些枯燥,心思不由得顺着落地窗飞了出去,神游天外。
费孝川是出去了吗?
她又该怎么联系费驭把手表要回来?
别看费驭心思看起来似乎不如费孝川深沉,但在他面前,夏枢只觉得有浑身的本事施展不出。
至少近来几次,他的确不怎么肯给面子。
费驭费驭,他家给他起这个名字,到底是期许他驾驭别人的。
不知不觉,夏枢已经拿着书半天没张口了。
费默唐也不提醒,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看着夏枢百无聊赖的转动手中那支钢笔,眉头越皱越紧。
直到手中的钢笔啪的一声落到桌上,她的脸上彻底露出一阵烦躁。
费默唐起身踱步上前:“你怎么了,很无聊吗?”
夏枢回过神来,露出微笑:“是有些无聊。费总出去了?”
“他?提他干嘛,他又不会陪我们玩,只会生气,出去一整天都不回来才好。”费默唐凑近来,把头枕在她的手上,“你快帮我翻一翻,这里面到底讲过几次叔叔抢了侄儿老婆的事?”
夏枢眨了眨眼睛,什么?他说他要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