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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木无声的将手上残余的粉末抹去,嘴上很是平淡道:“你不喜欢,便不需要了。”这样说着,眼神却是看着一边的人。
那人心里无声的落泪,本看着是个美人,还道自己占了便宜,哪知道这人一句话不说就把玉给弄没了。虽说不是什么坚硬无比的东西,没一定的功力也做不到好伐。
沈涵听了原木的话,默了默,道:“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
“……”
原木默默的又掏出一个,递给沈涵。
沈涵嘴角抽了抽,接过来。
“还几个。”
原木继续掏,拿了三四个才停了。因为这个朝代对衣服款式并不严苛,只在颜色上做文章,所以对于原木能从怀里掏出这么多,沈涵并不觉得意外。玉佩本就小巧,是给小孩子配的。
沈涵一一摸了摸,挑眉,语调轻快道:“真的呢。”
原木不做声。沈涵撇嘴,知道这是不准备给他了。稀罕呢,七岁的时候送出去就没想过要回来,当他会抢么。
掂量掂量手里一串儿玉佩,沈涵道:“回头我拿回去给我家丫鬟玩,不介意吧,小木。”
对于这个有损形象的称呼,原木是头都没皱一下。他倒是想起了一点,上一世,那个冒充沈涵的女人,从来没叫过他的名字。他原以为是身为女子的羞涩使然,现在却恍然明白,她不知道他跟沈涵的过去,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不过,原木心下不爽,带着些焦躁。为什么我记得你,你却要靠一枚玉佩才想起我来。连玉佩的真假都能轻易分辨,却不记得我……
原木强压下心中的不爽,却是拿过沈涵手上的玉佩,将刻了‘清’字的一面抹平,才交到沈涵手上。沈涵字子清,即使他现在不说,重活一世的原木也记得。
若不是这个清字,他也不会误以为那个女人是沈涵了。谁曾想玉佩刻的不是名,而是字呢,加上沈涵即使是现在也是长得漂亮。
沈涵摸了摸,无语,不再揪着这个话题。此事另说,反正原木已经表态,不怕人跑了。
此时徐怀生说了些好话,宴席已经开始。沈涵看着桌面上一道道做工虽算不上精致非常却也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愣是不动筷子。沈涵不动,原木也不动。
好在徐怀生此刻注意力并不在这边,并没有注意到。
沈涵静静听着,突闻一声惨叫,随之场面混乱起来。静静的握了握拳,暗道:来了!
沈涵拉着原木静静的往后退,后面便是帘子。悄无声息的躲进帘子内,沈涵取了面具。毕竟不是瞎子,老带着他也不习惯。
将帘子扒开一条缝,示意原木不要出声后,沈涵就着缝隙看着外间的混乱。
原木眯眼看着沈涵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眼里满是餍足。好在沈涵并没有回头,不然也会吓一跳。
方才有人吃着吃着突然就惨叫一声,吐血到底不起。血液是青黑色,显然有毒。这也是引起混乱的原因。
沈涵皱了皱眉,徐怀生难道想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也不应该,做的这么明显,想来另有他招。
果如沈涵所想,徐怀生很快叫人将场面控制住,尔后叫人喊了大夫。这大夫倒是来的及,刚派出去人没多久就来了。
大夫把了脉,又看了看仍在吐血的人的眼皮,闻了闻,又去看那人碗里剩下的饭菜,尔后道:“禀大人,这人乃是中了毒。”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道:“一看就中了毒,还要你说。”
其他人虽没说什么,脸上表情也是这个意思。徐怀生摆了摆手,道:“你就说这什么毒,还有没有的解。”
大夫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道:“无解。”
众人哗然,尔后看向那人的目光均带着些同情怜悯,又很是愤恨的看着徐怀生。徐怀生脸色不变,却继续问道:“既如此,劳烦你告知我等,这毒……是怎么回事?”
又补充道:“也是给在座的提个醒。”
大夫也不推迟,言道:“这毒,其实多用于宅间女子相斗。其实如果这位病人不食用那碗里的香菇,并不会出什么事。只是,他早先想来用了一种香料,或者带着染了香料的帕子……那香料中某物与这食物相克,而……”
多余的话不用多说,众人却是了然了,同时暗道这宅子里的妇人倒是心狠手辣,钻研出这么刁钻的害人手法。沈涵却是嗤笑,他学医多年,物性相克背的尤为清楚,可没听说过这大夫所说的。再看看那地上的人,明显是中了一种‘生断肠’的毒药。
这大夫显然也是知道,却还是拿出那样的说法,显然不过被串通好,忽悠那些人的。沈涵看了看那人的症状,算了算时辰,心下叹息。这毒,说解,却也解得。但此时此刻配了解药也来不及了。
众人正暗道此事巧合时,却听跪在那似乎昏迷不醒之人边上的男子痛哭出声,道:“大哥!大哥!那恶毒妇人的话你为何要信!她已为人妇,怎么肯与你私奔!”
众人听了,又是惊讶又是八卦的望过来,并没有人注意到徐怀生的表情略显纠结。
正惊讶间,又见那男子从地上之人的怀里扒出一方手帕,绣工精美,一看便知是女子之物。那男子又哭道:“大哥!就是这个害了你啊!她明知你喜欢吃什么,却还在几日前将这个送与你,她……她定然是怕事情败露,想要杀人灭口啊!”
徐怀生嘴唇动了动,似要说些什么,却见那男子一扭头,狠狠瞪着徐怀生,道:“将杜暖玉交出来!我要她给我大哥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