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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颂川还是一如既往在小竹屋里面,没事就糟蹋雪满头和琉璃壶,还喜欢拿着小竹条指导何观练功。
仿佛他的生活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何观练完功,擦了擦汗,看着屋后摆的聘礼,再看看屋前左右来使送来的嫁妆和婚服。
虽然他现在还是消化不了自己马上就会有一个新师叔这件事,但是马上就要大婚了,那万一婚服这些不合身,还是师叔受人诟病。
于是他大汗淋漓跑进屋,看向温颂川:“师叔,你来试试婚服呢!大了小了我好给你改改。”
温颂川听到这话,搅拌琉璃壶里雪满头的手都顿了一下,记忆仿佛恍惚了,零星的记忆碎片闪过脑海。
光影之中,有一个女人背对着他,手上拿着一件新衣服,声音温柔:“你快来试试!大了小了我好给你改改。”
一道灵光闪过脑海,却因太快而抓不住。
温颂川蹙着眉。
他感觉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想不起来了。
抬起头看见何观还拿着婚服在门口等他,温颂川:“试个屁!老子没把这件衣服撕了都算好的了!”
见温颂川如此态度,何观也知晓师叔现如今的不快。
任谁被人求娶都是觉得下了面子,更何况是师叔这样的人。
左右来使来到山门前,供着手,把灵力注入进纸鹤中,让纸鹤飞上山峰来到温颂川的窗棂旁。
小小的纸鹤点着脑袋,扑闪着翅膀发出左右来使的声音:“请问温长老准备好了吗?该出发了,不然赶不上吉时了。”
温颂川拿着婚服转身进入了房间,何观探头看了看师叔没有回复的意思,只能先让两位来使在山脚下先等待一会。
没有让别人等多久,温颂川换了个衣服就出来了。
蹲在门口的何观抬头一看,瞬间呆在原地。
虽然平时和师叔生活在一起,但师叔就没怎么收拾过自己。平时穿个洗得发白的卷边衣服,袖子一撸就开始干活,要不就是抽个小竹条来抽他。
骤然看见收拾过的师叔,还是会被惊艳一下子。
温颂川把自己的头发用一根小木枝束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不少。大红色的喜服衬得肌肤雪白,但是眉间的朱砂痣红得快要滴血。
垂着眼翩跹而来的模样,就像是一位怜惜凡间劫难而神降的谪仙。
“师叔准备好,咱们就下去吧!”这次没等温颂川多说,何观蹲下身,让温颂川趴到他身上。
“这成何体统?!”温颂川拧着眉不愿上去。
“听别人说,出去的时候脚不沾地,寓意此一去,顺顺利利。”纵使温颂川再不愿,何观也还是倔强地想要背温颂川下去。
看着这头自己养出来的小倔驴,温颂川叹了口气,还是趴在了何观的背上。
因为温颂川换衣服耽误了些许时间,宗主带着青鸾鸟牵引的喜轿直接从浪川峰来到清远峰山脚下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