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让我听见这些?为什么不让我像之前一样直接醒来呢?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我?”
这是我第一次对着空洞的黑暗发问。
黑暗中没有回答,渐渐退去。
熟悉的闹铃声响起,窗外是吵闹的车流,婉转的鸟鸣。
泪水浸湿了半个枕头,这次没有半点不适就醒了过来。
清晨本该如此正常,我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呆呆躺了好久,又看着手机上的日期呆坐了好久,反倒不适应了。
依旧照例请好假,换了一身极其普通的衣服,带着鸭舌帽,用围巾将自己的脸当的严严实实,带着桌上的纸张才出了门,到了S市最繁华的地区,到处找人借手机。
终于有个女生愿意借给我,一边输入号码,一边祈祷冷星他从没过换手机号,祈祷他一定要接。
确认过号码,指尖却悬停在了呼叫键上方。
拨通这个电话,我这一生或许再也不会见到他。
借给我手机的女生就在一旁和朋友聊天,兴高采烈的商量着一会儿的安排,还跟我说她们要去买早餐,嘱咐我,打完电话她们还没回来的话就去那个面包店找她们。
然后就离开了。
反倒是我不知所措,心想她们怎么能这么放心把手机交给我,都不派人盯着吗?
重新看着那个号码,我按下了呼叫键。
漫长单一的嘟声,唤起走马灯般的过往,泛起血腥气和尖叫,枪声四起。
我无法阻止基因研究的发展,这次能做的,不过是让发展的速度慢一些,再争取一些时间,让人类学会用道德而不是欲望发展科技,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这就是我的宿命,是我不断重生的意义所在。
“喂?”
听见这个声音的瞬间,再多的心理准备都毫无意义。
我拼尽全力稳住声音:“丫头,好久不见。”
他起了疑,没有说话。
“我来自未来,丫头这个秘密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想你现在一定在为基因病毒的事头疼。我也知道现在的你只是上尉,能做的事很少,但接下来我说的事,不论如何必须做到。”
“你是谁?”
我拿出提前写好的成分表,用手机照了几张照片,发给了他。
“发给你的短信是解药息壤的成分表,可以杀灭这个病毒,所以我希望你在今天就可以让它批量生产出来,因为明天这种病毒就会大规模爆发。至于这个成分表是真是假,有没有用,一试便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他又问了遍:“你是谁?”
我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了正好回来的女生,真诚跟她们道过谢,就找了一家人流量最大的服装店,随便买了套衣服去试衣间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