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的目标是向西再向北,目标巴蜀返回长安!”曹时闷头往前走。
刘陵跟在身后咯咯直笑,这家伙实在太有意思了。
淮南国。
黎明时分,烛火通明的房间里,一名中年老帅哥对着古铜镜抚面不语,他是淮南王刘安。
今年三十九岁,身高七尺六寸有余,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年纪轻轻著书立说名扬海内,悯农,礼贤下士为士民之楷模,饱学诗书为世人敬仰的贤王。
刘安神情平淡地说道:“真是一颗上好的头颅呀!不知道谁会取走我的项上人头呢?”
“大王是我们的顶天立柱,您不能灰心丧气啊!”淮南王妃忧心忡忡道。
“吾著书二十余载,传下《鸿烈》一篇,你要好生收藏莫要失传掉了。”
淮南王摇头晃脑地吟道:“鸿者,大也!烈者,明也!《鸿烈》者,以为大明道之言也!其旨近《老子》,淡泊无为,蹈虚守静,出入经道,言其大也,则焘天载地!说其细也,则沦于无垠,及古今治乱存亡祸福,世间诡异瑰奇之事!其义也著,其文也富,物事之类,无所不载,然其大较归之于道,号曰《鸿烈》也!”
王妃抱着一叠文稿缓缓退下,这是她夫婿一生心血所在,比生命还珍贵的宝贝。
侍从走进来:“大王!卫尉庄青翟求见!”
“哼,去外边就说孤王安歇了。”
侍从静静的退下去,不大会儿功夫吵杂的声音渐渐的靠近。
砰!
大门被蛮力撞开,守在门口的侍从跌了个跟头,惊怒道:“大王快走,卫尉打将进来了。”
“哪里走!”
庄青翟身披铠甲仗剑而入,扫过房间的角落,目光落在榻上的淮南王身上。
“淮南王刘安,你可知罪?”
“孤王何罪之有?”
“图谋做反,此为大逆无道的重罪,你可认罪?”
刘安抬起头瞄了一眼:“卫尉揪着孤王穷追猛打几个越用心良苦,岂不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呼?”
“我就知道你不会低头认罪,今天找来了人证物证,看你还怎么递来!”庄青翟一拍手从身后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是刘安的心腹谋臣伍被,另一人是心腹干将人称淮南第一剑客的雷被。两人不但名字相像,还同为淮南八公之二,伍被更是名列八公之首。
刘安大惊失色:“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王!”伍被跪伏于地哀泣道:“您遇人不淑,放任雷被贼子混迹于其中,没曾想此獠是丁公爪牙对大王早有异心,就是他像卫尉庄青翟告密的呀!”
雷被勃然大怒道:“好你个伍被推的一干二净,若我是丁公的爪牙,你就是一心想阻断谋反的贼子,我所了解的谋反大计只有皮毛,而你亲身参与到谋反的每个讨论环节。没有你一五一十的交代。卫尉怎能查获谋反的军械粮秣,战车弓弩还有良马呢?”
“你说什么?”
淮南王刘安眼睛一黑差点昏倒。
他们一家人三兄弟,除了老二济北王刘勃和另外两兄弟尿不到一壶里,衡山王刘赐和他一样想要谋反。他们走的路子一如当年那个逗比父亲淮南厉王刘长。用最搞笑的手段想要谋朝篡位。真可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个奇葩爹。就有个奇葩儿子。
伍被不堪侮辱气愤道:“要不是你这小人诬告我谋反,我怎么会把实情说的一清二楚呢?我早就劝过大王千万不要谋反,当个太平贤王最重要,何必为了一己之私坏了汉家的律令礼法,只可惜大王不听啊!”
“哈哈哈……谁会相信大王谋反成功?据我所知淮南国中只有少数人那样天真,其中十之七八是大王的亲眷心腹,满打满算不过三十个人,普天之下没有三十人谋反成功的例子,大王的谋反还没成功就注定要失败,我趁着反形未露提前揭发也是为了大王好,以圣天子的仁慈或许会免出大王的死罪。”
刘安恨极了,单手戟指雷被与伍被,痛骂道:“两个叛徒!可恨我瞎了眼,错信了你们这帮狼心狗肺之辈!我恨不得取了你们的性命。”
“淮南王,你还有什么话说?”
“哼!孤王没想到卫尉很有手段,事已至此继续多说也无用,给我上枷锁吧!我要去京师等候天子发落。”刘安伸出双手等待上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