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还想再说些什么,正欲开口,就被一道冰冷沉稳的声音打断:“李教授,请您代替袁院士立刻赶往会议室参加会议。”
李教授拍了拍我的的肩,就随冷星一起离开了。
食堂关了门,饥肠辘辘回到宿舍,原本还在念叨的老妈听见我肚子叫,立马从“群聊”中离开,悄悄从枕头下里拿了一小块用布包着的馕塞给我,压着声音,贴着我说:“快先填填肚子。”
我盯着手里那小块饼,一言未发,她转身就去继续跟她们聊天了。
基地的环境是特殊的。
所有物资都是按需发放,严格管控,食堂更是如此。来吃饭的人也好,食堂工作人员也好,都不允许带食物离开食堂,也不允许浪费食物,被发现,是要跟外勤一起执行任务,搞不好是会丢命的。
妈妈不是一个大胆的人,这也不是我第一次错过食堂的饭。
这饼真的很干,很硬,很哽,咬下去还得掰一下,有些戳嘴,我躲在被子里半天才吃完。
食堂管这么严,就因那句老话——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工作不同,职责不同,承担风险越大,有点特权人们也能理解,比如军区和科研区更好的维生素和牛奶。
人生在世,无非衣食住行。如今,衣、住、行,大家都大差不差,这时候饮食上如果出现巨大差异,划分出阶级,怕丧尸还没打进来,内部就得先乱。
之前送饭时,我就曾在科研区听见有研究员抱怨过自己倒霉,被分到了这儿,说其它基地伙食可好了。
那天去看资料时,就跟文曲讨论起这件事,它说它不懂人类,只告诉我这种制度于人类而言极其脆弱,就它所掌握的资料来说,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太久。
我也不懂人,只觉得现在这个环境呆着还算舒服,起码他们把我当人。
半夜,我偷偷跟妈妈说,让她以后不再做这种事,我以后会好好吃饭的。
2031年1月28号,我送完今天的午饭,坐在走廊上跟周舒艺和冯哥一起吃饭时,他们告诉我,西北基地出事了,说是昨天正开着会,信号就突然断了。本来只以为是信号问题,一分钟后,冷星少校就带队出发了。
我被饭哽着,咳嗽好久才缓过来:“出事?今天不是才28号吗?”
周舒艺不解地问我:“跟今天几号有关系吗?”
我连忙摇头,又灌了几口水:“是我糊涂了。”
正干饭的冯哥忽然说道:“那些东西只吃人,说到底和动物差不多,饿急了什么都干的出来,自然也不挑日子。”
我心不在焉:“饿这么快?”
冯哥耸肩:“数量在哪儿摆着。”
我心中仍有疑惑:“他们是怎么找到基地的?”
时间变了,为什么会变?
冯哥:“听说西北基地前两天去收集了一次物资,西北基地不比我们和北方基地,那边地势开阔,可能是那些东西跟着飞机追过去了吧。”
我不放心:“他们没有救过幸存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