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编辑了一条信息,群发给了通讯录里的所有人,然后请假,买飞机票,回家。
一下飞机,我就买了一辆车,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又买了很多吃的和户外用品,拉着爸妈,连夜出城,打算去人少的地方生活。
他们不理解,也很生气,但拗不过我,还是顺了我的意。
进了山区,几乎就没了信号,山上很冷,毕竟我们最后落脚在世界最高的山脉脚下。
原先走这个方向的不止我们,只是走到最后,同行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最后,我们碰上了一户牧民,用车做交换,希望他们收留我们。
牧民家里的年轻人会说汉语,问我为什么要来这种苦地方生活,我只说因为城市里的生活太累了。
检查过那辆新车,他们答应了下来。
今天是13号,危机已经爆发四五天,而这里还是一片祥和宁静。
帐篷外,就是连绵起伏的纯洁雪山,那少年跟我说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五六月才是这里最美的季节。
他还告诉我,他叫格央,我也告诉了他我的名字。
那夜难得没做噩梦。
睡了近一天,昏沉沉地起来,掀开门帘的剎那,便被坚硬刺骨的寒风吹醒。在隔壁客厅里,我的父母和那一家牧民都围在电视机前,电视里是多地爆发“不明病毒”的新闻。
见我过来,爸妈连忙拉我坐下,问了我好多话,格央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里满是崇拜和好奇。
我只说是碰巧了,父母还能被我搪塞过去,格央却不好糊弄。
格央问:“碰巧你就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买了辆那么贵的车?带了这么多东西,还连续开了四、五天?”
我只笑笑。
他不依不饶地追问:“姐姐,你就告诉我嘛,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是不是能预知未来?”
我实在被他吵烦了,敷衍了句:“如果我说我已经经历了五次这样的事,你信吗?”
说完,他不再跟着,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般又追过来,希望我能确认他的猜想正确。
“你重生了四次!?那这件事最后会得到解决吗?”
“不会。”我无聊地摆弄着小锅里的酥油茶,“这病毒很厉害,根本控制不住,所以我才带爸妈来了这里,这里人少。”
“你好厉害!”他眼里闪着光,“不过你为什么会一直重生啊?是不是病毒得到控制和解决,你才不会继续重生?”
他问得问题,我也有想过,但和他想得不一样,我以为只要这一世寿终正寝,我就可以脱离循环。
见我不说话,气氛有点冷下来,他连忙转了话题,问我:“你之前四次都是怎么过得?”
他的眼睛很干净,像夜里的星星一样,好奇的望着我,热忱地期待着我的讲述。
许是压抑得太久了,我一点点讲述起了过去的四次经历。
一直以来,我心里都压着这件事,背负着这个不被相信的秘密活着,每一次入眠都害怕一睁眼,又回到了S市的出租屋里,手机又显示着2030年11月7日。
每一次做出的选择不同,所经历的事也会不同,所以除了会爆发丧尸危机这件事之外,我甚至无法用任何事为自己说的话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