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易书信赖他的长兄,也相信以夜铬的机谋定能比他有办法。
如他想的一样,夜铬帮了他,轻轻松松地阻挠了婚事,还将他那强横的母亲堵得哑口无言。
他的父亲与伯父平时也经常让他去找长兄问功课,多向他学习学习。
不日,长兄也要入仕了。
想到那泌芳堂的事,此时夜易书看向夜铬的眼神更为的仰慕敬佩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夜铬会寻给表姑娘送嫁衣的借口。
很快,夜易书心神一动。
他知道了!
定是堂哥知道他喜欢表妹,便借着自己的口让他能亲自给表妹送件嫁衣。
这桩婚事夜易书定是要毁了的。
不过能让他亲手赠表妹一件嫁衣,也是极其有意义的事……
婚事没了,待他自己羽翼丰满后娶了表妹,便能让表妹穿上他送的这件嫁衣。
想到表妹届时穿那嫁衣,被他明媒正娶,接着再入洞房,夜易书再装老成,也不由血液沸腾了起来。
果然是男人最懂男人。
长兄真好!怪不得从古到今都说,兄长如父。
见夜铬寡言,夜易书又道:“长兄,锦绣坊的苏绣嫁衣多少金子……”
——我付给你。
不对。
他很快改口,“便不劳烦长兄了,我自己去锦绣坊……”
表妹的嫁衣要由他亲自挑选最好的绣娘,让他挑图样花样!
谁知,他还没说完,就被高他半个头的男人打断了。
男人拧眉,语速也很快,几乎是斩钉截铁。
“不用。”
夜易书呆住了。
记忆里,堂哥始终是淡泊的,情绪什么的都很淡,如一抔不曾流动的清水。
夜易书还是第一次在堂哥脸上见到如此鲜明的情绪,还这么急迫地回绝。
但旋即,夜铬面色如常了。
他淡淡地道:“我已经同锦绣坊那边说了,也已经交付了订金,便由我的人去同那边的绣娘交接吧。”
“再者,表姑娘也是我的表妹,她要嫁人,这是我做表哥的给她的一份心意。”
他顿了顿,眸光轻闪,又恢复成了一片澄净的清明。
“表妹私奔抓回府那日,是我代家中族老对她施的家法,她在我手上受了折辱,想来也是极怨我的,这合该是我这个表哥该做的。”
说完,眼前冷漠的男人好似真的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见他这样,夜易书摇头,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