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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帐帘突然被人撩起,进来了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年近四十岁左右,头发有些灰白,却向后梳着盘头,衣着整齐的老妇人。
萧墨逸一看,便站起了身。
“这位是李妈妈,在你昏迷的这几日,你那谢七叔为了方便给你换药,专门从临近的村里找了个会些经验的老嬷嬷。李妈妈年轻时曾是临州城一大户人家管事丫鬟,伺候过主家里的老人,有些专门的手法。这些天据说做的也不错,现在她来了,我就先走了,你昏睡的这些天,我可被你那谢七叔逼得,还没好好的睡过一觉呢!”
夏南鸢听着便也同他笑了,“萧医师,实在是感谢。”
“算了,要谢,就去谢你那谢七叔吧,他可是比我,做的多多了。”
一时间,夏南鸢脸颊突然热热的,不知是因为床下的艾草熏得,还是因为他方才的话,竟让她脑子里突然乱哄哄的,心跳也不由地加重了一分。
萧墨逸看到她突然发红的脸颊,微微笑了笑。
这时,李妈妈端着几个药瓶,走了过来,将托盘放到了她床边。
“小姐,您实在是受苦了。您身上除了一些跳水后的淤伤,还要一些逃跑时留下的擦伤,这些都好治。最麻烦的,要属您的脚伤了。居然一下崴到了骨头,后又在逃跑时形成错位,差点您的脚就要保不住了。”
夏南鸢这才记得她脚伤居然还有伤,是跟谢七叔逃跑时伤的,还被他背了一段。
只是后来,她被吴御追赶时太过害怕,觉得浑身都痛,还真忽略了她脚上还有伤。
夏南鸢从那些药瓶中找到了治疗她脚伤的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猛然看向了萧墨逸。
“萧军医,你知道紫鹃和卫虎,他们怎么样了吗?”
一瞬间,刚走到营帐门口的萧墨逸猛然停下了脚步。
此时,夏南鸢还清楚地记得,卫虎为了让她和紫鹃逃脱,强行驱动了马车,自己却被几十名持刀的侍卫围拢。
还有紫鹃,她被吴御的手下拉下了车,他们都变得怎么样了?
萧墨逸不说话,夏南鸢握着药瓶的手有些发抖。就在她忍不住想再问他一遍时,萧墨逸终于开口道:
“紫鹃无事,只是受了几处皮外伤,现在在医师的帐篷里修养。当时,她只是被吴御的侍卫擒获,还未等对方动手,谢云络便已经带人来了。”
“那卫虎呢?”夏南鸢猛然道。
听到卫虎,萧墨逸身形紧绷,双手握紧了拳。虽然仅是一个背影,夏南鸢却能明显的感知,他的胸中充满着巨大的怒意。
“他身上受了几十处刀伤,甚至有几处,都砍在了他的致命处。我花了七天,对他做了不下上百次的缝合,却依旧无济于事,他还是醒不过来。如果今晚,他还是没有醒,那么可能,就真的没救了。”
一瞬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在她的脑子里炸开,夏南鸢愣愣地望着他,眼前,是卫虎最后为她拼杀的样子,耳边却是不断地回响着他最后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