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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轻快的马蹄,像是隔着一道围栏,在她耳边传了过来。
夏南鸢猛然睁眼,看到周围的一切,却十分的陌生。
“你醒了?”
“啊——”
夏南鸢一下就坐了起来,惊恐地瞪大了眼。
“萧……萧医师?”
萧墨逸似乎在这里等她醒来等了很久,脸上依旧挂着他标志性的笑。
“真是抱歉,把你给吓到了。不过还好你醒了,这几日,你可还真是危险。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那七叔的心,还不得疼死?”
“你是说谢七叔?他在哪?!”
夏南鸢连忙掀了被子,一心只想着她昏迷前最后见到的画面,根本就没来得及听萧墨逸说什么,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萧墨逸笑着道:“你放心,你七叔很好,是他把你从水里捞出来的。这里是他的大营,在距临州城几百米外的山区,吴御的人不敢再来这里。”
想来,应该是谢七叔将吴御的人给解决了。
夏南鸢这才松了一口气,观察着自己所处的地方,果然是一个规格较高的营帐中。
营帐四周皆是用羊毡围成的帐幔,篷顶的梁柱上,连接处的锁扣居然是用黄铜制成的瑞兽。
帐中的摆设并没有很多,甚至极尽简约。侧室里,除了她躺的这张黑漆架子床,便只有一个屏风、一个竖柜,甚至屏风后的正堂,也仅摆着一张桌案,一个扶手椅,以及椅子后的一张挂在木板上的羊毡地图。
还别说,这里的陈设,倒还真符合谢七叔一惯的性格。
然而此刻,隔绝侧室与正堂的屏风并没有打开,所以,夏南鸢可以在榻上清楚的看到帐篷中的一切。
可当她看到正堂挂着的地图上画着的山势,突然震惊地瞪大了眼,“那地图怎么,是……是……”
萧墨逸顺着她的目光偏头看去,有些疑惑道:“你说是那个啊!那是与南夏边境的布防图,怎么了?”
他朝她转过了身,带着一瞬的不解,然而夏南鸢却早已震惊的说不出来话。
此时,她再一次看了眼这帐篷里的布局,尤其是那张羊皮图,这不是,她梦里曾反复出现过的那座帐篷吗?
早在谢云络收留她之前,她就曾做着一些在山路上逃跑,却误入于军营里的梦。后来,她逃婚后住进谢七叔给她安排的暖阁,却又在当晚,梦到了她一身白衣,身处于他的营帐。
夏南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逃婚、白衣、营帐,这不是……这不都是她曾经梦见过的场景吗?
只不过,梦里的最后,她在谢七叔的营帐中神色幽冷,心底也带着一股难言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