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赵衔抱着花盆在原地里打转。
“谢七叔他平日里看的挺正常的一个人,怎么……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
虽说谢七叔私下里一副淡然脱俗,无欲无求的成仙样儿,但他好歹也见识过谢云络在疆场上的英姿,杀人沾血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怎么就被人给掰弯了呢?
赵衔想不通,他怎么都想不通他爹把他送到临州城,交给谢云络教导时,谢家的大嫂还让他留意,一定要帮着看看,他这个七叔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可如今……他该怎么给谢家的大娘回信啊?
谢七叔的大嫂还等着让他给谢家传宗接代呢!
赵衔无奈仰头,直接就对天长啸了。
“老天爷啊!您什么时候开开眼……”
“赵公子,您这是干什么?”
“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赵衔一下子把要说的话给憋了回来。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他从小就怕的要死的谢老伯。
“谢老伯,您怎么在这啊?”
赵衔此刻完全可以用“做贼心虚”来形容了,谢伯看了眼他怀里的花,还没开口,就见他立马绷直了身子道:
“没,我什么都没看到!”
误会
谢伯愣住,赵衔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转移话题道:“哦,我是来给圆子送花的。”
末了,他还不忘补充一句道:“替景瑜送的。”
“小公子?”
“是啊!我给景瑜写信说了圆子逃婚成功,他很开心,说是在边关发现了稀有的蓝色鸢尾花,专门派人送来,让我替他送给圆子。”
谢伯又看了看他怀里的花,原本就已满是褶皱的老脸,瞬间又拧巴了起来。
“小公子还知道些什么?”
赵衔想了想,道:“就这些了。我没说圆子在谢七叔这里,只说了她在临州城里的医馆帮忙,所以景瑜才让我照顾好圆子,等他回京述职后,再来临州找她。”
赵衔好歹也知道谢景瑜与他七叔的事,所以有些话他没有多说,免得景瑜误会。
谢伯听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便送去吧。”
赵衔听完赶紧跑向书房,一刻都不敢多待。
此时,书房里,阳光透过窗外的树枝,暖暖地照在夏南鸢面前的那张书案上。
夏南鸢就坐在谢云络平时看书的位置上,右手边靠近窗的地方,放了一个白色透明的琉璃小圆盒,里面盛着大米和山芋煮成的汁,汁水上漂浮着青褐色的斑点,都是她昨晚从那根发霉的木棍上刮下来的。
然而夏南鸢此时却没有关注那个小盒,反而面前放着一堆煮过的药渣。
这些,都是昨晚紫鹃为谢云络煮药后剩下的,被萧墨逸偷着收集好后带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