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御的人还没有撤完,现在出去也是个麻烦。叫人给她准备个房间,睡上一觉再走吧。”
夏南鸢的手一抖,手里握着的金丝,突然扎了她一下。
“嘶——”
谢云络回头一看,朦胧的窗纱上,依稀透着她曼妙如水的身影,在昏黄的烛火间,袅袅而生姿。
修长的裙摆直接拖到了地,白皙如莲藕般的玉臂透着粉嫩的光,夏南鸢将一层烟罗细沙的外衣穿上,抬起头,却见谢云络起身,很快便消失在了窗外。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一个约莫跟她同龄的女孩从房门外走了进来,穿着一身淡紫色棉衣,下配烟笼梅花式图案的百褶裙,看到她,纤细的身姿盈盈一拜,声音轻慢地道:
“奴婢紫鹃,见过姑娘。”
夏南鸢愣住,手里外衣的带子,还没有完全系紧。
不得不说谢云络的动作还真是快,紫鹃是专门带她去休息的,眼见她带子系的歪歪扭扭,便笑着上前,帮她重新打了一个结。
夏南鸢谢过,跟着紫鹃出了门。
紫鹃将她带到了前院的一间房,这间房据说很少有人住,家具仅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几把椅子和吃饭的饭桌,以及窗户前的桌案。
家具虽不如她在夏府客房里见到的那般华丽与齐全,但好在干净整洁,一旁的桌案上还放了一床琴,琴前还有几盆花,足以看出府中主人的喜好。
紫鹃为她拿来了就寝的衣物,顺带也端来了些吃食,夏南鸢想也不想的就开吃了起来。
她实在是饿了。
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她的伤都是因他而扩大,她没理由拒绝他的东西。
很快,一阵风卷残云后,夏南鸢换上了就寝的衣物躺上了床,没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好梦。
第二日,夏南鸢是被外面嘈杂的声音给惊醒的。
天光已然大亮,紫鹃抱着一团衣服走了进来,见到她,微微一怔间,笑着同她行礼道:
“姑娘醒了?快到中午了,世子让奴婢给您准备了身衣服,都放在这里了。”
她说着便将手中的漆盘端来,上面除了一件里衣,便是外穿的袄裙和雁装,夏南鸢知道,这是要让她走了?
紫鹃见她默不作声,端举着漆盘,有些脸红道:“姑娘,世子让奴婢为您准备衣服,可这府中,只有奴婢一个姑娘,而奴婢没有新的衣服了,城里的裁缝铺也无法马上做出来,所以只有这件,奴婢只穿了一次。”
原来,紫鹃是把她来嫌弃,夏南鸢不由地笑了笑。
都已经沦落到这,有的穿就不错了,她哪还能嫌弃旧不旧?反正,就算是一件乞丐衣,也比她那扎眼的嫁衣好。
于是,她拿起漆盘上的衣服,道:“没事,就它吧!”
这是一件淡蓝色的齐领袄裙,上面绣着银白色的杜鹃花,花下还有一些鸟的图案,整体清丽而不失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