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络面南而坐,自从他的书房被夏南鸢霸占后,这里的确是谈事情的另一则好去处。
“你少在这里冷眼旁观,她这突然的变化,跟你有没有干系?”
“你这倒是冤枉我了,难道还是我让她给你补得流鼻血不成?”
“你能不能小声点?”
谢云络皱眉,萧墨逸还调笑般的道:“你怕什么?你这处小楼全府最高,除却靠山的一面有砖石相连,其余三面皆悬空,外面的走廊也仅靠几根柱子支撑,就算有人偷听,都没隐藏的地儿。”
谢云络懒得理他,而是转了话题道:“昨日你代我去梁王府,都说了些什么?”
“除了解释你频繁进山的目的,还有就是梁王府的丫鬟替她们郡主问,说你平日里都喜好些什么。看来这春天还没到,谢世子的桃花可就一个接一个的排着队了。”
盛粥
萧墨逸依旧不嫌事大的调侃,谢云络直接打断他的话,“南边最近怎样了?”
“还是那样,之前小动作不断,但自从听说你来了临州城,便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喘,老实的狠。”
萧墨逸知道他在回避什么,却不想真的让他回避。
“上次,梁王知道你在难民庄被几个书生欺负,不但上书给弹劾你的人澄清,还逢人就说,谢世子你为人通达,一心为了百姓。若是能将女儿嫁与你,可是他们梁家三生修来的福分。这不明摆着,分裂你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吗?”
谢云络默然地笑了一声,突然从腰间掏出来那枚狐貍腰佩。
“他显然是聪明的,知道我来他的封地是太子与他彻底的撕破脸,所以才想出如此拙劣的办法。”
“办法不在于拙不拙劣,好用就行。你瞧,他一面向你暗示太子的不可靠,苏家那姑娘,哪有他女儿好?一面又放任手下到处敛财,欺男霸女,却还要上书给圣上装无辜,说太子是被人蒙蔽所以才对他有意见。他一个连青岚山里的山贼都打不过的王爷,怎会私下屯兵与南夏联络?”
谢云络笑道:“这话,你信吗?”
“自然不信,全天下人都不信,奈何京城中与他结党的人信,我们的老皇帝信。将自己十多岁的女儿送去给一老头吹枕边风,他这个当年被迫投降的异姓王,是什么都能豁得出去的!”
萧墨逸说的口干,径自坐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难得正色道:“再这样下去,西南百姓不安,国内早晚得动乱。”
谢云络默然,这一点,他前世就已经知道。
不然,他也不会来临州城了。
不过,萧墨逸却始终不明白道:“你说要查梁王与南夏的联系就得有证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证据一定就在临州城外的青岚山中呢?”
要知道,青岚山可不止临州城外的那一块,而是绵延千里,几乎横贯西南,甚至还有一部分位于南夏境内。
谢云络磨砂狐貍腰佩的手一顿。
“你有没有想过,临州城为何会出现其他城池都没有的奇怪病症?而那些病症,却在梁王,以及南夏的军队里也都出现过?”
“你是说,那些受伤难愈,并且最终咯血致死的病?”
萧墨逸想了想,“那万一,是一两个军中的探子来过,又给带去的呢?”
谢云络笑道:“首先,该病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一两个人根本形不成传染。其次,梁王和南晋军队里出现这种病症的时间,仅为一两年,正好是我平定北方,梁王野心初现的时间。最后,得此病症的人大多去过山里,临州城外的深山根本就没什么人,梁王和南晋人,没事去那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