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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想,既然他令你如此的痛,如若他再来接你,你是否还会给他机会?”
夏南鸢擦鼻涕的手突然间顿住,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机会?
在她被人狠狠地刺伤后,她又为何再给他机会?
只是,她的命运何曾轮到她做主?夏南鸢忽然想到替嫁的路上,她曾做过的一个梦。
梦里,幽深的山林漆黑的夜,她被人绑着,重重地扔在林间尽头的一处悬崖上。
她的后背被地上的石子磕的生疼,周围跳跃的火光,组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就在她极目向烈火后望去,谢景瑜却突然踏着官靴,一步一步,从火中朝她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挣动,想要问他干什么,他却勾起了她的下巴,目光阴鸷,像是山林里的一只野兽,幽暗地对着她道:
“你不是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跟我走,我来告诉你……”
夏南鸢下意识地一颤,猛然闭上了眼,想将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开,几乎想也不想地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再看具体的情形吧。”
她本想说那个梦太过的真实,以至于真实到她真的很想知道关于母亲的一切。
然而正轻抚胸口平复喘息的夏南鸢并不知道,谢云络端茶的手一顿,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夏南鸢,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痛?”
谢云络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夏南鸢惊讶抬眼,见他目光尖锐,也下意识的朝他冷笑道:
“要说痛,七叔您老可真健忘,还记得我小的时候,被接回京城时,抱着你腿大哭的样子吗?你说你过几年一定会去看我,可结果呢?你人呢?我都出嫁了,你都还没有来!”
夏南鸢上来就给他翻旧账,弄得谢云络倒还真说不上来话。
眼见他吃瘪,夏南鸢心里,不由得十分得意。
瞧,有本事你再解释啊!
不是清风霁月,温润入玉的君子吗?
你这个说谎话的骗子!
就在她自以为拿捏,正洋洋自得的时候,马车已然驶入了后院。夏南鸢整理了下衣物,正准备起身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清浅至极,就像是发自肺腑,带着长久的暗哑与低沉的声音道:
“你怎知,我没找过你?”
“?”
夏南鸢一个不稳,险些栽了出去。
待她听清楚谢云络说了什么后,转而回望向他。
“你什么时候找过我的?”
眼见她惊奇,一惯温温沉沉,淡雅如水的谢云络,竟勾起了一抹极深的笑:
“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