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谢云络放开了捏住她咽喉的手,接过萧军医递给他的小药瓶,丢在她身上。
“怎么伤成了这样?”
他终于认出她来了。
夏南鸢喘了一口气,却发现他一点都不像小时候那般。话里,简直对她颇为嫌弃。
她撇了撇嘴,委屈地道:“还不是狗咬的?”
?
气氛突然的安静。
一旁的萧军医忍不住笑出了声,夏南鸢这才恍然不对,连忙清醒着解释道:“我没说你是狗,是真的被咬了!”
这下,谢云络脸色更黑了,而那位姓萧的军医,忍得眉角都在跳。
夏南鸢无奈。
这时,谢云络起身,走到了屋子里的桌案处坐下,看了好友一眼。
萧军医这才拢了拢外衣,轻咳了一声。
很快,周围的环境随之安静,谢云络低头,目光扫过她大红袖衫式的嫁衣,眉头一皱,淡淡的道:
“你不是在京城吗?还传言,南鸢小姐非景瑜不嫁,当众推了送他荷包的姑娘,怎么如今竟穿成这样,来了临州城?”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而拿过桌上的锦帕,擦了擦沾了鲜血的手。
“我没有非他不嫁!”
夏南鸢忽然从地上起身,身体因疼痛而又跪坐在地上,手里握着小药瓶,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幼兽。
谢三夫人说她在家克母出嫁克夫,将来还有可能克子,谢景瑜自打考上武举后,便逐渐与她疏离。似觉得那么多京城里的姑娘都对他青睐有加,他何苦再去要她一个根本不受宠的侯府女?
还不允许他纳妾。
谢云络只当他们两人在闹脾气,目光微闪间,看向她的脸。
“你是否嫁他与我有何干系?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逃过我的府兵躲到这的?”
他的语气有些加重,仿佛穿透了光阴,带着看透一切的寒凉。
夏南鸢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他,眼里,突然闪动着坚毅的光。
“七叔,我是跟着您部下的运尸车来的,侯府想用妹妹攀高枝,却将我替嫁给一个嗜血残暴的统领。求您看在,看在儿时的份上,望您收留。”
她朝他深深做了一揖,有没有用不知道,但却知道,当年的青州城,她外公帮谢家办事时,她被他照看过几次,虽说是他大嫂强行丢给他,但却在她被父亲接回,成为京城侯府夏家的姑娘后,她临走时抓着他的手,他说日后,定会去看她。
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找过她。
许久,夏南鸢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谢云络的目光,却落在了她的头饰上。
彼时的他披着一件淡青色长袍,微敞的领口处,露出里面月白色的寝衣。待看到她头上簪着的那支镶着宝石的鎏金鸢尾花步摇,谢云络的眼神顿了顿,朝她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