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间断的剧烈运动让荀听的肺很不舒服,但他没有开口,在休息间隙里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调整一下被疼痛打乱的呼吸。
却杀发现了他正强忍着难受,于是叹了口气,黑色手套脱下一半,将手腕再次划破,走到他面前,将滴血的手递到荀听面前。
嘴唇苍白的荀听抬头看着他。
“不舒服就说,我不会逼你。”却杀说,“疼就嗅吧,用我教你的法子。”
“我其实还好……”
荀听看了看他的手,有些不自在地牵过来,将流血的伤口贴到鼻息处。
荀听本想嗅一下缓解疼痛就了事,但肺部得到了一丝清凉的安抚后,生理上的渴求压过了理智。
荀听忍不住含住了他手腕处的血,慢慢吸吮,让其渗入鼻腔。荀听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啜吸血液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和自己贴近皮制手套时发出的磨蹭声——这让他两只耳朵几乎红透了。
直到虫脸烂肺的涌动完全平息,他才慢慢放开却杀的手。他蹭去鼻尖的血迹,故作镇定道:“谢谢爻老师。”
却杀从上衣口袋拎出一块手帕,若无其事地将血擦干净,拉好手套,“嗯”了一声。
“……”米莉亚不懂“嗅血”其中的内情,在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水都没顾得上喝,呆若木鸡看完了全程。
……
除了训练,荀听还在找时间和恶名薄碰头,取陨石黑血学习刻录神赐。恶名薄随身带着荀听让他抚养的那只小白猫,它恢复得很好,一直被恶名薄放在了暖和的围巾里。
恶名薄一手伸过去给荀听取血,一手拿着荀听给他带的一半蓝莓馅饼,说道:“小溪,其实你的许愿次数早没有了。”
荀听头也不抬,从兜里掏出一整块甜点和一包喂小猫的奶干递给祂。
恶名薄欣然地接了过来,伸出食指,正经道:“但你是我最好的恶名朋友,我不介意给你增添次数。”
荀听敷衍了一句:“谢谢你啊。”
恶名薄边嚼边说道:“你最近好像很开心,你是见到想见的人了吗?”
荀听操作试验器具的动作一滞,道:“你先别说话。”
恶名薄:“哦。”
过了一会儿,荀听叹了口气。
他刚才把神赐“圣光”刻录进了陨石黑血,这是他自学记忆材料刻录以来第一次成功,但只持续了一分钟,神赐就消失了。
……效果太不稳定了。
以他目前的技术,还不能给却杀纹上全神赐的黑血刺青。
练习结束,荀听给恶名薄擦了擦血,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说你最近好像很开心。”恶名薄道,“但我有一件可能会让你不开心的事。”
“……”荀听说,“在人类语言里,你这种行为叫‘泼冷水’。”
“那我要泼你冷水了。”恶名薄虽然不知道这字词什么意思,但相当捧场。
他说道:“小溪,你让我监视你们宿舍的那棵大树,它底下有东西要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