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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听走了一会儿神,他把书慢慢插入书架,道:“这个耳坠的拥有者对您来说……不重要吗?”
“重不重要,和你没关系。”却杀面不改色地说道,“你现在去拿咖啡吧。”
荀听在硬皮书脊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他忽略了一件事,第二命和第三命的自己是有“特权”的,乜伽主教和绝世神的信徒,却杀迁就和保护他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出于自身的义务。
抛去这些,“荀听”对他来说特殊吗?
论能力他无法匹及已经逝去的格温乔尔杰。论情谊,两人仅仅认识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和塞缪尔、格温、洛雷——甚至是希什——这些与却杀朝夕相处的人相比,更没什么特别的。
荀听一搓手指。
不……也可以很特殊的。
却杀可是自己的命定之人,他们两个拥有成为恋人的可能。这种“变质”的情感就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无法替代的。
只要他和却杀成为恋人……
荀听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想起了朽神殉的话:自己与他究竟是95%的爱人,还是5%的毫无相关?
荀听就像一个固执守在5%的小岛上的原住民,明知道自己不甘心待在这荒芜之地平庸一生,却只能面朝那95%的蔚蓝望洋兴叹。
自己的某些心壁正在碎裂,里面关着的洪水猛兽正在从蛰伏中醒来。他仍然不敢直视内心这团混沌的东西,只能慌张地把堤坝修好。
却杀不知道荀听递过来那本书时,心境经历了一番“沧海桑田”。
他看着荀听发红的手指和余温未散的耳朵,奇怪道:“你的耳朵很敏感吗。”
荀听一怔,道:“还好。”
却杀戴好眼镜,翻开了新书扉页,道了一声丝毫没有温度的歉:“我不该突然那么做,抱歉。”
许久没有得到回声,却杀抬头看了他一眼。
却杀这才发现荀听一直垂着眼睫,神情中好像有那么一点委屈。
这双惹怜的眼睛让却杀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似的,莫名地愧疚了一瞬:“……”
“你……”却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合上。
“我不介意,”荀听立即整理好了神色,他道,“倒是老师您,你的手很凉。”
荀听将一条干净的厚手帕和热咖啡递过去,让他捂住,道:“热的,可以暖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