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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却杀似乎把语气放缓了些,但还是冷淡的,他说,“把他留下。”
长久的沉默似乎代表着一种不甘心的默认。
麦蒂最终问了一句:“那爻哥哥你呢?荀现在双臂尽失,你要留他又有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却杀说,“如果你真把他当朋友,你应该知道,让他待在我的身边,是目前最安全的选择。”
麦蒂无话否认。
却杀瞥了一眼床上的荀听,说道:“而且,在我完全弄明白他的身份之前,他得活着。”
麦蒂面露疑惑:“荀的身份?你是说黑太阳教会的祭品吗?”
“除了这个,还有。”却杀说。
话落,他从床上捞起昏迷的哑巴,把这昏睡的一“条”人给抱走了。
……
荀听做了一个时间相当长的噩梦,他在梦中所受的折磨堪比他在大荒清智归零的那次,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嘴唇似乎被抹上了一点腥甜的液体,它们沁入舌尖的味觉感触,好像某种醒神药一样,让荀听在混沌中激灵了一下。
很久,他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
他涣散的目光聚焦,发现自己正在一辆马车上横躺着,马车行进平缓,他的脑袋底下被放上了一只柔软的枕头,不至于让他颠簸难忍。
荀听并没有看到麦蒂或米莉亚的身影,他转动脑袋取寻找,在旁边发现了闭目养神的却杀。
“……”
自己应该没认错。
荀听的心脏莫名一紧,下意识地再次闭上眼睛。
但他还是被逮住了。
荀听的脑海里传来久违的“叮铃”声响,是却杀与他连上了共识。
却杀说话仍旧是言简意赅的风格,他说:“有什么问题,直接问。”
“……”荀听道,“这是哪儿?”
“南希伯独立属,海鞘镇。”
荀听有些局促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做调查,总统的任务。”
“这辆车要把我们拉到哪儿去?麦蒂他们呢。”
“我正在去海边,”却杀面色淡漠,语气很差,道,“因为你活不了了,我要把你扔海里喂鱼。”
荀听:“……”
沉默了好一会儿,荀听问道:“你生气了吗?”
“没生你的,”却杀说,“你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