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和弥尔蓝合作交流非常顺畅,她总能在三言两语间就明白荀听的意思。
弥尔蓝道:“说起来,你要是住在院长家里,那岂不是也要和爻同居了?”
荀听一顿,说:“他也会来吗?”
“对啊,他是来养伤的。”弥尔蓝道,“爻他昏迷了近一个月,我、麦蒂和止心师教授都在等他醒过来。”
弥尔蓝若有所思地看向荀听,说:“他醒来第一件事,是问我你在哪儿。”
“大家不说话,他就心知肚明了,”弥尔蓝说,“听哥,爻司长一直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荀听哑然,昨日的那一杯热水,又悄无声息地浇灌他的思绪,使他的指尖好像被烫到般颤动了一下。
“我们处理完了你的那具异化躯体,将灰烬撒到了大海里。”
沉默滋生。
荀听道:“他……他的身体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坐在轮椅上?”
“容器破碎一次,蛇骨纹路就会消失一次,爻的五感就会大幅度退化,他的身体像被抽去了力量一样,完全没办法正常行动。”
“总统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将爻召回了南希伯,想要重新为他刻录纹路,但不知怎么的爻拒不从命,还和总统对峙了一番。”
“总统没办法,暂停了他的职,让他这段时间自行休息,好好养伤。是爻自己提出要来神学院找塞缪尔的。”
弥尔蓝耸肩,说道:“爻司长现在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信仰神的普通人,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长途跋涉到神学院对他来说风险很大,但他还是坚持要来。”
“是我的错,”荀听自责道,“我不该……让恶名薄打破小混沌之笼的。”
“嗨,小混沌之笼本就是总统秘密打造的,谁也不知道它就是爻。”弥尔蓝是个乐天派,她说,“至少你的决定解决了海鞘镇的灾祸——你还因此知道了修补容器的方法,不算是完全的坏事。”
荀听无法替却杀来原谅自己。他觉得却杀知道真相又失去了全信仰的能力,受到的打击一定很大。
弥尔蓝想说的是,荀听的“死”才是对却杀打击最大的事儿。
“其实……”弥尔蓝欲言又止,道,“算了,你还是自己见他吧。”
荀听回到塞缪尔的家,却杀正和塞缪尔在花园。
塞缪尔在却杀身后推着轮椅,却杀随手从茂盛的温室杂草里折了一根茎,说道:“这草活得比你的花还舒坦。”
“我别挤兑我,我养这些东西可比不上你。”塞缪尔说,“我能让花也舒坦就很不错了。”
“我回来了,”荀听礼貌道,“有客人来吗?”
塞缪尔向荀听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老师,别看他现在这样,他可是个体术高手……你可以喊他爻哥哥。”
却杀瞪了正在笑的塞缪尔一眼。
“……”荀听道,“……爻哥哥好。”
塞缪尔忍俊不禁,说:“小溪,今天中午我可能没时间,能帮忙做顿饭吗。”
“当然可以。”
塞缪尔取来一些浇灌工具,问却杀:“你怎么要来这儿啊,我最近正是忙的时候,顾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