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乘务员当即返身就想跑,甚至很想尖叫,然后,男人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砰!”又是一枪。
只是这一枪,却是精准地射在了男乘务员的小腿上。
子弹擦过他的皮和血,落在列车的地面上。
最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痛感,只有麻木和灼热。
乘务员膝盖一软,跌坐在地,更多是被吓的。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流血。
然后面色惨白:“呃啊……我、我的腿!”
“老实点!”持枪的男人低喝,指着角落,“滚到那里去,不许动。”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许是枪的威慑力,也许是他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在盯着一个惹他烦的死物,乘务员原本张口呻|吟的嘴,听话地合拢了,又拖着血流不止的腿,乖巧地缩到指定的位置。
驾驶员完全不敢回头。
列车长小心地确认了下他的伤势,见没有伤到骨头和大动脉,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说话。
男人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地盯着乘务员看了好一会儿,许久才移开视线,隔着口罩又将迫人的视线转向与二楼的乘务员取得联系后,又因为这场变故惊恐又不敢吱声的列车长:“继续。”
“……总、总之,”列车长被他的视线看得一抖,咽了下唾沫,“你,你跟二楼的那位警官说,我们暂时不能停车,当地警察那边暂时无法提供支援,需要他先帮忙处理下。记住,你只要将这件事告诉他就好,别的一个字也不要多说,知道吗!”
「好、好的。」接到通讯的乘务员手都抖了。
“我已经都按你说的做了……”列车长战战兢兢道。
“很好,”男人似乎笑了笑,“继续保持,希望你们能维持到我们抵达之前。”
“记得祈祷,咱们这政府,效率能高一点。”
听出他潜台词的列车长和司机,面色微变。
“哈哈哈哈!”男人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恐惧,更加癫狂地笑了起来。
*
降谷零收回张望的脑袋,借着后排座椅的高度隐藏住自己的身形。
在确认之后,他就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了自己的上司,加上之前本来就布置在站台附近,原本准备用来抓捕琴酒他们的便衣们,应该会很快行动。
在此之前,他还有个任务,需要先进行侦查。
他看了眼驾驶室方向。
本来一号车厢和驾驶室之间其实有安全门的,即是防止别人误闯,也是为了驾驶安全,但此刻因为歹徒的举动,那扇门已经被打破了,他只是站在这里,也能看到驾驶室的情况。
那是两个面目都被口罩和帽子遮挡住的一男一女,无法分辨容貌,但,仅看他们这番作为,以及那一身穷凶极恶之徒独有的狠戾之气,他也知道,这两个人手上都沾了人命。
而且不止一两条人命的重犯。
结合现状和刚刚发生的事,降谷零对于这潜藏在车上的两个人突然跳出来劫车有了初步的猜测。
一种可能,就是这两个人突发奇想,想搞一票大的,成为名震世界的通缉犯。
还有一种可能……需要大胆假设一下。
假设他们本身就是通缉犯,再假设他们已经知道二楼发生了命案,并听到了列车组发出的广播。
继续假设他们有人去二楼确认了情况,看到了正在确认现场的班长,还认出了他。
——就跟刑警们会记通缉犯的长相一样,一些聪明的逃犯也会刻意通过各种渠道辨认当地出名的警察,有些甚至会将所有警察的脸都认一遍,以确保自己犯罪的时候不会撞上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