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干什么?”陆森坐回窗边,手却没松开,掀起眼皮瞥庄见星。
两人高度差太大,庄见星不得不微微弯腰,陆森手心太烫,他手腕被灼得生疼。
庄见星难得有些结巴:“我……我来玩。”
陆森松开手:“哦,来玩。”
陆森语气淡淡的,高温将他的思维蒸得迟钝,庄见星说的话他得自己重复一遍之后才能理解。
可陆森的这声重复听在庄见星耳朵里又是一番别的味道,让他感觉像是自己来会所偷吃被情人当场捉住了。
庄见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指甲在手心里抠出一排月牙状的浅痕。
陆森身边的桌子上摆着一支拆掉包装使用过的注射剂,几瓶拇指大的药剂瓶已经被用空了,堆积在一起。
沈缚之前给他送了温水和食物过来,陆森只服用了两袋速食营养剂。他小臂上的抓伤又新增了几道,像是在对抗什么痛苦时有意留下的,有道靠近手腕的抓得特别深,尾部溢出的血液凝成了深色的血珠。
庄见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陆森,”他开口,“你是不是到易感期了?”
庄见星感知不到信息素,所以他无从得知,在他进入休息室的那一瞬间,他身上就沾满了陆森的味道,海盐的咸湿气味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如果有人闻到,大概会觉得庄见星已经被腌入味了。
陆森没否认:“嗯。”
他手里攥着手机,即使是微钝的边缘也依旧在手心里硌出了一道凹陷的深痕。
Alpha的易感期庄见星有所耳闻,想要标记Omega的想法充斥大脑,不少Alpha在易感期就是个十足十的野兽,失去理智。
而陆森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莫名让庄见星产生了一丝怜惜的想法。像冬夜里被遗弃在马路上的幼犬,只能拼命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好靠着身上那点皮毛来获取微不足道的一些热量。
他伸手去触陆森的发顶,感觉到细软的发丝穿过指缝,手心留不住。
庄见星的嗓音在夜里显得温和沉静。
他说:“陆森,我帮你吧。”
陆森猛地抬眸,似乎想要将他盯穿,眼底的欲望汹涌得庄见星看了心惊,说出的话却是拒绝:“庄见星,你会哭的。”
庄见星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有没有帮到陆森。
林硕卿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的时候,他烫得握不住手里的东西,电话还是陆森接通了捏着手机靠在他耳朵边。
明明是陆森的处境更糟糕,可是他的呼吸却比陆森的更急促、更紊乱。
“说话。”陆森贴着他另一只耳朵,炙热的气息烫得他浑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