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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去看走过的路时,可以用狂热和偏执解释他们所作的一切,但那并不能掩盖那条路实在太长的事实。
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些数据意味着什么,甚至,她完全可以接受剩下的数据所指向的那个几乎板上钉钉的悖论的结果。
但是从一开始,吴川南的这次实验注定就是失败的。或许是因为他们口中不断强调的人权,或许是因为对伪随机的质疑,或许是因为他们不需要最前沿的成果,不需要一个推翻他们的科学。
总之,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这项实验的处理权限。方珞春没再去看吴川南,也没有回应那一句看似衷心的嘱托。
今天晚上啊,好像也离得不是很远了。她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表,计算着自己仅剩的时间。自己在院长的位置上也待了很久,四五年,或者更久。
方珞春知道自己记得很清楚,也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自己不可能放弃的事情。
她轻念起那句前言,“使人获得非生物本能的智慧,获得非与生俱来的灵魂。”
夜渐渐深了,照着最后一个走出研究中心的人。路灯将她的影子留在了这里,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会不可避免地重蹈覆辙,悖论也好,失败也好,罔顾他们的意愿也好。
如果没有狂热和偏执,人类的科学,又怎么配称之为科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