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一百〇八章 民心不可用（第1页）

羊皮滩距离樊城并不远，大约有三四十里的样子，在这里可以隐约看到樊城与襄阳两座的大城的轮廓。

羊皮滩名字来历的说法较多。有人说是这里的岸边很早以前经常晾晒羊皮，还有人说这里从前是人们用羊皮筏子过江的地方，也有人说这里从前是专门杀羊的地方，等等。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浅滩比较出名却跑不掉了，农民军来这里试探的机率也大大增加。

汉江之中多沙洲，但羊皮滩这里并没有沙洲，而且水域因为一个不大的弯道还颇宽阔，李平估计宽有约近千米的样子，虽然比襄阳城附近那2千多米宽的辽阔水域还差上很多，但这毕竟是水量已大大减少的冬季。

经过大半天的行军，李平和他的部队在左良玉要求的当天下午抵达了羊皮滩。

安排好营寨位置后，李平就带着马永立即察看起周边地形来，剩下具体扎营的事务那都是参谋和各连长们的事了。李平必须尽快熟悉周围的大致情况，否则所有的布置都不过是凭空想象。

骑着马把南岸周围几里之内都走了个遍后，看离天黑还有会儿时间，李平让一直跟在左右的通信兵（传令兵）董江鹏去叫他爷爷，他要过江去看看。

董江鹏就是差不多两个月前给李平在江上摇船的那个半大小子，他爷爷就是那个老船夫。

董江鹏跟李平回山庄后，因为人机灵且体格尚可，被纳入了少年军的训练范围，他先是参加了二十来天的基础训练，然后被分到司令部当了通信兵。

少年军并不是一支专门的部队，而是泛指在李平部队中服役的未成年士兵，他们被使用在部队的非直接作战岗位，以通信、司号、勤务和文书为多。

使用未成年人，缓解合格的壮年兵员不足倒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这些正在成长的大孩子学习能力强、思想容易被灌输、可塑性强，是未来最优秀的战斗兵源补充。

只要带好了，还是最忠诚、最优秀的军官后备人选。

因为要布防江边，前天晚上李平就让后勤部的贺柱子带着董江鹏他们几个一起的“小兵们”去官军在汉水上设立的水寨找他们原在江上的亲朋故旧，他需要那些活地图。

虽然为防被农民军利用，官军已经将汉水上所有的普通民船都集中了起来，但李平作为左良玉身边新近的“红人”以防备勘探之名要几条船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因而，李平的部队到达羊皮滩时，董江鹏的爷爷已经带着船在等候了，但船并不多，只有四条，还两小两大。

李平没有上“大”船，而是上了一条小船，那两条大些的船用来载马匹了。当船走到大约江心的时候，李平看着江水随口问了一句：“这地方大概有多深？”

结果还没等董江鹏的爷爷回答，董江鹏却抢先说：“将军，没多深的，现在天冷水少，这最深的地方估计也就一人深，我下去看看。”说完，这小子也不等李平点头竟然几下子除了衣服后就跳入江中。

没一会儿，李平就见董江鹏在江中这冒冒头、那冒冒头的，应该是在四处试探。

等过了一会儿，通信兵董江鹏才在船边一处露出脑袋不再动弹，然后对李平等人喊到：“将军，参谋长，这儿周围的水深都差不多，比我的个子还差一些，我现在脚就挨着底呢。”

“好了，知道了，快上来吧。天这么冷，别折腾感冒了！”李平笑着对董江鹏说。说完，转头对马永交代：“明天气温最高时，多安排些人把这一片的水情整个搞清楚。”

董江鹏的身高目前约有1米5，李平估计这地方的深度也就在在1米2到1米4之间，但出于稳妥他必须把这片水域都大略排查一下，看看骑兵能不能直接过来。

等董江鹏刚一爬上船，他爷爷就急忙过来拿着船上的一条破薄被往孙子身上盖，马永也上去帮忙给那小子擦身体，现在的冬天可不像往年，是真冷啊！就差结冰了。

给董江鹏擦身体时，马永故意板着脸训道：“你现在也是个兵了，怎么还由着性子来，将军和我都没批准，你怎么就自己跳下去了，看把你能耐的，光想着显摆。这要是冻坏了，有你哭的。”

“参谋长，我下次一定注意。”通信兵董江鹏有点嬉皮笑脸的说，然后他扭头偷看了一眼李平，见李平也在瞪他，他急忙低头吐了一下舌头。

“长个了…身上有肉了，这孩子壮了…这脱光了可看得真切哩！”帮着孙子穿衣服的功儿，董老头一直在那里碎碎叨叨。

等董江鹏穿好了衣服，船才继续向前行，其他几条一直跟在边上的船也继续跟进。

不过由于船比较少，所以跟李平过江的人并不多，只有马永、董江鹏、一个参谋以及2个护卫。其他一直跟着的人都留在了南岸。

汉水在靠近羊皮滩的北岸有很大的一片更浅的区域，不像南岸那样江道大多直接陡到底，这也许是地形造成的。北岸在弯道的外沿，而南岸在内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