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收复鲁州徐圆朗为皇帝迁都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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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都庆典一套流程走完,曾经的紫微城摇身一变,成了奚名茗的新家,大夏政治中心。
李世民身着皮弁冠服,九缝九玉,牵着踉踉跄跄的李承乾走来,“师父,咱俩长得好,最适合明黄色。”
师父长得好,你打战打成一块纯正黑炭头,明黄一衬,越发黝黑。也就五官大气气质不错,不算太突兀。
奚名茗正和高弘德下棋。
严格来说,是高弘德教奚名茗下围棋。
李世民的到来堪称拯救皇帝陛下。
奚名茗扔掉棋子,果不其然手头不大准,在棋盘连番滚动彻底扰乱了棋局。
在高弘德意味深长的视线中,奚名茗转头问李世民:“怎么舍得下城墙,不是要与百姓亲切互动么?”
迁都洛阳,全城庆贺。
别看奚名茗外在年轻,她正经是个老人家,受不得闹腾,走完必要流程立即回宫,风头自然让给李世民。
自李世民成为太子,先有窦建德归降,接着收复关中,如今攻打江淮,可谓战功彪炳,未尝一败。
利益可促使人类的看法想法,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
边城原先班底如今再看太子,那是越发认同皇帝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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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名茗与高弘德原在榻上对弈,中间有方小几。李世民走过来,把儿子当玩具扔给奚名茗,自己把高弘德往里挤了挤。
“唉哟,师父你不知道咱们师徒多受百姓欢迎。”
李世民最喜热闹,忍不住抱怨办事的大臣:“高卿,你们怎么办的事?这也忒简陋。幸好百姓热情,不然场面不好看呐。”
高弘德用白眼翻了翻对面,“问你师父。就这……要不是谏议大夫魏徵据理力争,忒简陋的典礼也没有。”
不愧是师父。
李世民兴致勃勃提议:“师父,您禅位给我的时候,咱们把军队拉出来搞依仗吧?嘿嘿,最好有重骑兵和陌刀营……嘿嘿,搞得要多盛大有多盛大。”
高弘德脸色漆黑一片,这才坐上太子宝座,竟敢谋算着逼陛下禅位?
奚名茗笑:“不用我出面就行。”
“那不成。百姓想看的是咱们师徒二人。”
“啪”“嗒”声响起,小几上围棋子跳了又跳,原来是高弘德见黑脸阻止不了师徒二人胡说八道,手不断在敲击棋枰。
李世民大笑,“高兄,这里又没外人,师父早和我商量好的事,何必遮掩?我也不想前脚天下一统后脚师父就退位啊,可你生气有什么用,你倒是说服师父啊。”
李世民伸出手臂,隔着小几,一手拉着奚名茗的手摇晃,一手抚摸李承乾的小脑袋。
兀自发梦:“师父,您不是说过人老之后,身居高位看到生机勃勃的继位者容易移性情么?虽然我认为自己肯定不会,可老人精力有限,的确不如年轻人那般进取。”
李世民摇头晃脑畅想将来:“等我年过五十,也禅位给承乾,然后跟着师父畅游天下。第二次禅位仪式要加倍盛大!到时候咱们三代帝王一起站到百姓面前,岂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啪!”高弘德这次没再客气,他拍案而起,结果因为盘腿而坐,两腿都在发麻,没能起得来。
整场垮掉。
李世民差点笑出声,奚名茗一眼斜过去,他赶紧闭嘴。
高弘德两腿像有针扎,索性不起身,只是阴沉沉质问:“将士们在前线以命相搏,皇位焉能拿来说笑?啊?皇位是大夏所有老百姓、是全体将士、是所有臣工赋予你二人的无上权柄!你俩竟然拿皇位说笑?”
高弘德郁闷至极,别家为皇位打生打死,你俩这也忒不把皇权当回事了!
说服不了宗主,还怼不了你小小太子?
李世民肃容,利落滚下榻去,鞋子也来不及穿上,恭恭敬敬行过一礼。